“說罷,什麼理由刺殺他?”
蕭桐言平靜道:“擒賊擒王,投其所好的投名狀,可夠?”
“你是說周國有人讓你殺他?”
“殿下心知肚明。”
“你最好別誣陷。”
蕭桐言舉著受傷的胳膊道,“我也怕後果不止是一條胳膊。您可以去找蘭陵王打探一下,他傷口的麻毒是不是唯有西北的沙丘才有。”
此刻元無憂倒沒感到意外,反倒因蕭桐言暴露宇文家牽扯其中,而讓思路明朗了。
元無憂閉了閉眼,復又睜開,“這幾個狗男人!沒有一個讓我省心的。”
見她脾氣緩和,蕭桐言小心翼翼湊過來,
“我看殿下對安德王今晚獻舞的行徑,很生氣啊,現在您對安德王是什麼感情?”
“沒什麼感情,確實愈發厭惡他。”
“他假傳皇命確實罪該萬死,但這是齊國對你的敲打,換誰背鍋都一樣。倘若是蘭陵王越俎代庖,您可還會如此決絕?”
元無憂白了身側的女子一眼,“我對他決絕嗎?沒有吧?我已經夠仁慈了,至於高長恭?他壓根不會助紂為虐,做出此舉。”
“呵,殿下這話怎講?殿下怎確定蘭陵王不會向著父國?”
“因為他是高長恭。他墨守成規,認死理,絕不會像高延宗那樣沒有底線不擇手段。即便他未必會為了我抗命,但一定會為公道民心抗命。就算他跟我和宇文懷璧有仇,他也不會做這種下作又貽笑大方的事。”
“您還真是信得過蘭陵王啊。可他這種墨守成規的人太悶,太無趣,你喜歡他,莫非也是喜歡他這種屹然如山的老古板?得不到的才有征服欲是嗎?耐得住寂寞才不會亂跑,不會耍心機才持家是嗎?”
這一連串質問跟埋怨似的,若非蕭桐言眉眼戲謔,元無憂都懷疑她是高長恭派來鳴不平的。
不過她這一打岔扯遠,拖延時間,也正中元無憂的下懷。
站著說話太累,元無憂索性自顧自走到廳裡的中堂,坐到尊椅上。
“倒也不是,我還沒想婚後他能不能做個守家的賢夫呢,倘若他仍統御三軍,自然很難留守在家。”元無憂沒說出口的是,倘若高長恭能為自己領兵作戰,她自然不會束縛他的天性,埋沒他的才華,她更希望他仍做攘外安內的領軍大將,婦唱夫隨,且不怕他叛國投敵。
“連我們都瞧出來了,蘭陵王定是頂好的賢夫良父,只可惜他是長翅膀的應龍,定然無法困於一方後宅。若不考慮成親,安德王是個很風情萬種的姘夫,只可惜他心思太多,又為了高家和齊國沒少坑人。”
蕭桐言邊說著,邊自來熟的坐到她身側的椅子上。還好奇地湊臉來問,
“安德王今晚又來找您,所為何事?”
華胥小女帝驟然轉過臉來,目光銳利,
“你怎知他來找過寡人了?今晚你倆見過面吧?所為何事?”
女子驟然笑臉一僵,“陛下何出此言?”
“你身上有他的香料味。”
“那也說明不——”
“李暝見把你們交易的內容,盡皆告訴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