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兄妹倆齊刷刷地把目光射向她。
看了半天熱鬧的蕭桐言,一聽這話當時死的心都有了,只後悔沒剛才就溜。
此刻被眾人的目光逼視著,她趕忙擺手,
“那什麼…我爹生我哥了,我得去瞅瞅。”
說著,這姐們拔腿就跑了。
蕭桐言是走了,妹妹還擋在鬼臉男人面前呢。
李暝見仍滿眼陰寒,“讓開!你娘讓我轉告你,不能取信於你的人,絕不能真心相與,何況男寵?枕畔躺著多次咬人的白眼狼,你豈敢安睡?”
他說的話在理,但高長恭不算白眼狼,也不算枕邊人。
元無憂指揮宇文懷璧,“委屈陛下與兄長同去,我與蘭陵王有要事相商,慢走不送!”
宇文懷璧挺願看元暝見和蘭陵王對峙,但又怕蘭陵王真被他砍死,只好拉走李暝見。
於是頃刻間,場中就剩下了紅衫獨臂的姑娘,和被親信扶著的鬼面蘭陵王。
元無憂望著渾身透露出虛弱的高長恭,快步走近他。
“你怎麼了?好像傷勢更重了?”
尉相願道,“剛才有刺客…嗚嗚!”唯恐部下說露餡了,高長恭一把捂住他的嘴,小聲勒令,“閉嘴!你先去遠處放風!”
高長恭執意攆走尉相願,他無法,只一臉不甘願地叮囑元無憂道:“我們殿下胸口有新傷,您言行悠著點,可千萬彆氣死他啊。”
語閉,便一步三回頭、不放心的離開。
雨夜長街上,終於只剩下曾談婚論嫁的倆人。
夜風微冷,元無憂仰頭望著面前身形高大的鬼面男子,心疼地瞧著他身披的薄料軍服,“冷吧?傷口還沒結痂嗎?鎧甲都穿不上了?”
想起她剛才維護自己的場面,還有她此刻的關心,高長恭什麼怨氣都沒了。
他搖了搖頭,只黑眸凝視她道,
“你怎麼和蕭桐言串通一氣了?是你讓她回館驛來奪取東西的麼?說一聲不行嗎?也不至於殺人越貨、明搶吧?”
元無憂沒想到自己的關心,換來的是他無情的質問,登時心都涼了半截。
她唇角微翹,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在你眼裡,我就是個監守自盜的人麼?高長恭,我原以為你不懂揣度人心,原來你只會對我惡意揣測。”
突然意識到說錯話,高長恭慌忙搖頭,
“不是,是我錯了!不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在我眼裡,就算你成了殺人如麻的暴君,你也還是玄女下凡的元無憂。”說到最後一句,男子尾音顫抖,忽然滿腔委屈。
他再抬眼時,黝黑鳳眸溼潤。
“你為何不信我?做什麼都不帶我一起,我也不想胡猜亂想的,可你們鬧成這樣,卻總在事發後把我捲進來,我什麼都不知情,都不知怎麼幫你們圓謊…你們為何都不信我!”
“們是誰?高延宗麼?”元無憂順口搭音,才蹙眉想起來,“他的事沒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