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桐言隨即作揖行禮,俯首恭敬道:
“李公子疑心自己被盜的本命蠱在周國主身上,欲今晚做法引蟲出洞,若真如他所料,被那種蠱蟲寄生的可都是不舉的童男,周國主可能還是童男身……”
聞聽此言,辮髮男子驟然鬆開手中韁繩。高延宗斜一眼昔日的部下,眼神陰寒:
“李公子當真這麼說?看來你找來那個常半仙確實有道行,當初他說那個白虜奴是四陰童子,本王都沒敢信……”
蕭桐言點頭,“當真!李公子為得到我手中玉璽,急於交投名狀入夥。只是沒成想,他居然捨得把這種私事說出來,他也不像扯謊之人。”她忽然抬眼,眼神促狹地盯著面前的俊美親王,“若真如此,周國主和華胥女帝便尚未圓房,殿下與她可是……”
她點到為止,隨後便偷瞧面前的安德王。只見男子忽然目光失神地瞥向一旁、被雨聲砸下的泥濘的地面,蹙眉自語道,“本王成通房了?倘若她是…這算什麼事啊…”
蕭桐言眉眼促狹,試探道,“怎麼,得知她那個通房有名無實,殿下不高興?還是懷疑女帝除了周國主之外,早與旁人……”
“那倒不是,只是覺得自己更丟人了。”
高延宗心裡鬱悶不已,頓覺思緒全亂了!
他一直當她是熟手,還安慰自己跟強勢的華胥女子做都是那樣,倘若她真是初次,那他初夜就被個小姑娘弄得那麼狼狽算什麼?算她天賦異稟,算自己這個童男身不堪一擊?
總之得知此事他是高興的,但他更覺丟臉了,同樣都是初次,自己咋就那麼狼狽啊?
即便安德王只低聲吐出這麼一句,單瞧他那張乍紅乍白,神情複雜的臉色,便能猜了個大概。
蕭桐言畢竟在他麾下,做了好幾年親信衛兵,自然知道自家安德王的風流名聲只是過嘴癮,即便有召女子過夜,最多也就喝酒行令。每每傳她進帳收拾殘局時,安德王也從來衣冠整潔,跟同席的姑娘離八百里遠,夜裡帳內只會傳出歡聲笑語,熱鬧的擾民,可不像如今。
想起聽昔日一同給安德王站崗的衛兵說,自打安德王跟長嫂暗中牽上線後,一到晚上就能聽他在軍帳裡啞著嗓子嚎一宿,誰來站崗都聽的面紅目赤,方圓一里都不敢站人守著……
思及至此,蕭桐言憋不住撲哧一笑:
“聽聞那小女帝與殿下夜夜決戰到天明,殿下體力如此強悍,又是她通房,有何覺得丟人?莫非…是她強迫殿下的?”
“放肆!……這是你該問的嗎?”
高延宗心裡難堪,臉上難看。
他剜瞪了蕭桐言一眼,眉眼高抬傲慢道,“你不是不近男色麼?怎麼突然置喙起本王的私事了?”
蕭桐言目光誠懇,斂去了嬉皮笑臉。
“殿下是我的伯樂,女皇帝又前程可期,我自然希望殿下做從龍之臣,得知自己才是她通房,殿下高興吧?臉上的笑都攔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