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前面大殿內傳出嗷嘮一嗓子,有男人在哭喊什麼,隨即就聽見腳步匆匆紛湧而至,是陸仁甲和拓跋鐵鍬掉頭回來了。
倆人推推搡搡,正發生著口角。
拓跋鐵鍬恨鐵不成鋼道:“我就說早點請府兵來吧!你非得說沒事兒,還不信那幫土匪是女的,他被女淫匪先奸後殺就賴你,我看你怎麼跟叱羅家交代吧。”
叱羅鐵柱豎耳朵一聽,鳳眼驟然瞪大,當即拋下老李的死屍和姑娘,神情激動地去迎上倆人,“你們說誰?誰被殺了?”
陸仁甲也不回答,只以手捂嘴,眼眶都通紅溼潤了,出聲哽咽地埋怨鐵鍬:
“幹嘛都賴我身上啊?我也不想出人命啊!而且平氏和湖陽那些奸銀婦女案、都是男人乾的,幾個女人能幹出這些事來啊?”
鐵鍬氣得直叉腰,抬手虛空指著身後的神靈大殿:“就你還瞧不起女人?你剛才沒瞧見啊,後院被勒死那男的一嘴的證據,嘴裡還叼著女人的**呢!你有沒有過媳婦啊?那男人跟女人的**肉眼來看就是不一樣的!更別說氣味…那更是大不相同了。”
叱羅鐵柱話聽一半,便嗷嘮一嗓子,淒厲地喊著“二哥——!”便扭身往屋裡跑去。
鐵鍬被打斷了話,也不在意地續道:
“我早都說了,女土匪留字條說平氏和湖陽那事兒、是宇文直那老小子陷害的,這事兒指定不假,這回你總信了吧?”
陸仁甲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徑直奔元無憂走來,
“天亮妹子你評評理,她非要去小長安聚找衛國公,問屠城之事是不是他乾的,還要順路找他借兵!咱就說這事兒擱誰身上能承認,還借給你兵啊?我攔了半路,才親自去搬的兵……”
陸仁甲遠遠看到親爹躺著,女國主蹲在親爹身邊,他詫異地跑過來,
“怎麼躺地下了?”
恰逢此時,被府兵攔住遣返的叱羅鐵柱,也失魂落魄的折返回來。
一瞧陸仁甲蹲在老李屍身旁邊,盯著他插著刀,鮮血淋漓的肚子爆發哀嚎,當場痛哭…叱羅鐵柱推開擋路的鐵鍬,凝重道:
“令尊…是因追捕女匪首而被捅刀子,流血過多而死。”
陸仁甲晃了老李的屍身半晌,弄的滿手鮮血,仍不見親爹醒轉,便仰著臉,滿眼噙淚地衝眾人求助,扯著嗓子淒厲地喊道:
“我爹怎麼會來抓女土匪啊!誰讓我爹來的啊?他今天放值就退伍了!你們知不知道啊!”
叱羅鐵柱一甩被血染紅的衣襬,蹲下身來拿走老李手裡的紅寶石戒指,又翻手露出自己手裡的藍寶石戒指。
他隨即把兩枚戒指高舉起來,展示給眾人看,“這枚紅的是女土匪留給老李的,藍的是華胥國主留給我的,”
鐵柱忽然鳳目陰鷙地逼視元無憂,
“敢問國主,你跟這幫女土匪什麼關係?”
此話一出,幾人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她。
元無憂被他突然的矛頭指向,給問愣了。
她心裡清楚,那枚紅寶石戒指確實是土匪留下的,但是土匪留給高延宗的,而非直接給了老李。至於如今為何到了老李手裡,她還真得在私下問問高延宗,但明面上絕不能內訌。
“我跟她們能有什麼關係?給你這枚戒指是襄陽於太守給我的,他給我時就一枚藍寶石,倘若不信,你現在就跟我去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