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僅憑一個印子,就懷疑我不忠?我在你身邊…連個堂堂正正的身份都沒有,難道我還要跟四哥他娘那樣,一輩子替你守活寡不成?”
“當然不是。你如果真心跟我,我會給你光明正大在我身邊的身份,但現在你對我沒什麼感情,我也不會阻止你風流多情。”
“哼,又是這套甩鍋的鬼話,我不想聽。”
“那你想聽什麼?”
“算了,我不知道。”
話說至此,高延宗奮力掙脫她的懷抱,卻並沒有衝出門外,而是走向元無憂剛坐過的將軍椅。
男子利索地坐在上頭,蹺起二郎腿,銀白色的魚鱗裙甲之下,伸出兩條修長筆直的細腿。
元無憂聽了這話,搖頭自嘲一笑,抬腿走向他。
“不愧是你啊高延宗,真讓我把控不住!我即便沒睡到高長恭,我都知道他只屬於我,他不會出去搞曖昧和跟人私通,而我才跟你分開一下午,你就這個萬花叢中過的態度了。”
高延宗咬著後槽牙冷哼一聲,
“你什麼意思?我在外的名聲確實風流豪放,但也不是放蕩,你是嫌棄我跟別人走得近了,還是懷疑我睡完就不認賬?”
跟聰明人說話,果然只要他不高興了,就每一句話都能戳人肺管子。
元無憂咬牙,艱難道:
“……都有。”
“嘖,為了彰顯我身邊有你的存在,我對外都說是女帝妹妹給我咬的吻痕,對別的女人都避而遠之,無情無義了,還不夠偏愛嗎?”
“這算偏愛?你我都是一樣的人,我是個昏君,你名聲風流,我知道名聲在外總要玩得開,才吃得開,我只是……對你心裡沒底。我甚至連你的前路,我們的以後的不敢想,更沒資格干涉你。”
高延宗沉默了下,而後啞然失笑。
“不就是想要我一句痛快只和你在一起,然後承諾對你情有獨鍾,守身如玉嗎?有什麼不敢直說的?”
“對於看不到答案的事,我不敢問。”
男子只一個沒注意,一抬頭才發現,華胥女帝已經站到他面前了。
這姑娘黑衣金甲,五官明豔的娃娃臉上,嵌著一雙琥珀般通透的鳳眸,此刻她眼神陰鷙狠戾,語氣平靜,明明挺弱勢的話,從她嘴裡說出來……卻絲毫沒有頹敗感。
高延宗冷嗤一聲,
“我早上就說過了,我拿你當妻子,只是自知不配當你的皇后,我雖然不執著明媒正娶,可也不想低人一等,所以……我雖愛你,除你之外不會愛上別人,我也願意為你守貞,但明面上,我也要明哲保身。”
“嘖,你真的…愛我嗎?如果有人逼你和別的女人成親呢?你可否會陽奉陰違的成親,然後照常娶妻,私下和我偷歡?”
“不會。我做事向來講究心安,情緒,如果有人逼我娶另娶她人,我就逼你娶我,而且我只是名聲在外風流隨性,在內我不願被人拘束、對著個我不喜歡的人,更不會和不喜歡的人有肌膚之親,這樣貶妻為妾,真愛成偷歡的事我不想看見,即便是假成親不圓房,我也不願服從。”
難為高延宗能說出這麼一段話來,有他這番承諾,元無憂心裡的石頭算落了地,輕舒一口氣,不禁滿眼讚揚。
“我太喜歡你這股……勇敢又灑脫的勁兒了,有話直說,又能裝的出千人千面,和你在一起可真爽。”
高延宗撇了撇唇角,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