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延宗已經鐵了心想生米煮成熟飯。
他還想努力一下,外面忽然又來人通稟,說蘭陵王派人到處在找華胥國主,就來安德王這問問。
要擱別人來打擾他,高延宗就恨不得提刀衝出去砍了,但如果來的是高長恭……他還是不甘心地拉住她的手,眼眸微眯,
“四哥是不是……懷疑我們了?”
元無憂搖頭,“興許是為了我把他和鄭觀棋捉*在床的事,要向我解釋呢。”
高延宗頓時愣住,“啊?那怎麼可能?”
——而這次,元無憂來到蘭陵王營帳門前時,已經需要通稟衛兵了。
倆人之間從此後,就恢復了之前的規矩,畢竟未婚的大將軍,自然要規矩守禮一些。
華胥女帝在門口等著蘭陵王“請進”,卻見裡頭忽然有人掀簾子出來,竟是鬱久閭軍師。
軍師一出來,直接給了門口的衛兵一嘴巴,張口就罵:
“蠢貨!蘭陵王妃你不認識了?”
而後高長恭頂著白糯的俊臉出來時,只語氣平靜地把衛兵攆走,然後一把扣住元無憂的手,把她帶回屋裡後就滿眼委屈,惴惴不安。
“你剛才去哪裡了?是不是國主又塞給你什麼男寵了?有我好看嗎?”
元無憂尚未來得及說話,高長恭就湊到她身邊,皺眉道,“這股香氣,怎麼有些熟悉?”
“沒有男寵的事,高延宗渾身是傷,我剛才去給他送了些藥,順便陪了他一會兒。”
她的坦誠讓高長恭鬆了口氣。
“就算你收下了他們,我也不擔心失寵。畢竟我沒有經驗,一切都是你教的,你親身養成t教的,不會比不過外面那些有經驗的。”
高長恭頂著黑潤的鳳眸,委屈又真誠地望著她,元無憂對他的委屈隱忍表示不解,
“高長恭你到底怎麼回事?為何每次別人當面挑釁你正室的尊嚴,你都逆來順受?你這麼勇猛的人,打仗毫不含糊,我以為你吃醋是會喊打喊殺,結果怎麼…都不如宇文懷璧鋒芒畢露?”
高長恭嘆息,
“我不敢,我沒資格。我就算和你成親也是高攀,而且國主給你塞人的理由……就是訓練我服從和賢惠,如果我表現出嫉妒女帝的後宮,就會遭到國主的打壓制裁,你也會厭惡我。你如果真喜歡別人了,就更有理由拋棄我了。”
這話說得,讓元無憂心軟的一塌糊塗。她忍不住伸手摟住他細窄的腰身,埋在他頸窩感慨。
“高長恭你真是的,這麼卑微的小可憐兒……進後宮不得成天受欺負啊?我哪捨得,你值得擁有全天下最好的,我還自卑自己的功績不如你,想開疆擴土配得上你呢。”
高延宗抬手箍住她的後背,笑道,
“因為我相信你啊。如果你心裡有我,自然不會讓我嫉妒傷心,不會讓別的男人踩在我頭上。如果你心裡沒我,我嫉妒就是罪名。”
元無憂點頭,“這話說的,這才是正室的覺悟和胸襟大度啊。”
明明高長恭是個憨包什麼都不懂,可他的言談舉止,簡直是世上最懂的人,他知道怎麼以退為進,示弱拿捏她。
這邊兄嫂二人剛重修舊好,門口就來人急匆匆大吼道:“女君救命啊!安德王螞蝗毒發作,上吐下瀉都尿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