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高長恭頭腦反應了一下,又瞅了眼外頭的晴朗太陽,還沒到晌午,更覺得驚恐,
“這大上午的……你想幹嘛?”
元無憂和滿臉壞笑的軍師對視一眼,揮手道,
“軍師請回帳佈陣,我與夫君有事相商。”
媳婦兒一回軍營就想用他解蠱毒,高長恭頭一個反應是害臊,隨後才意識到,“你身負鹿蜀血脈,倘若我戰場上有孕……那可怎麼辦啊?”
姑娘勾唇一笑,“我會調製避育藥,保證不損傷你的身體,或者……***”
高長恭聽得連脖子都燒了起來,他根本不敢細想,眼看著軍師出門了,趕忙跟出去:
“軍師等等我!等我跟你一起研究陣法啊……”
紅袍鬼面的男子剛要出門,門外就傳來通稟:
“安德王到!”
隨著高長恭將五弟迎進了軍帳裡,只見這位紅袍銀甲、滿頭辮髮的安德王此次前來,身旁還跟著個甲冑女將。
待近距離看清楚來的是誰,元無憂瞪著琥珀大眼,面露驚喜,“表姐?”
來者居然是鄭觀棋。她如今把平日的雲鬢紮成利索的髮髻,一身黃金魚鱗甲,不施粉黛的臉上眉目肅穆,漠然道:
“聽聞國主將於晌午隨軍出征,討伐木蘭城中叛賊。鄭觀棋會與二位王駕並肩作戰,同仇敵愾,早日奪回木蘭城為姨姥報仇。”
透過鄭觀棋昨夜折返回城時,打探到的情況,得知前天夜裡攻城的周國主將,正是倆月前攻破憂歲城的、北周衛國公宇文直。而今,那個兇殘的白虜正在木蘭城裡屠城。
鮮卑白虜顯然沒抱有長期佔據木蘭城的打算,先攻城門劫掠鄭府,便刮地三尺地搶奪物資,木蘭城百姓自然怨聲載道。
元無憂聽到這些前沿戰況,也恨的咬牙。她前幾天就瞧那個扎倆小辮子的熊孩子絕非善類,沒成想他竟然如此兇狠殘暴,跟他哥宇文懷璧乍一看截然相反,只怕她是把宇文懷璧想的太好了,忘記了一個孃胎裡生不出兩樣人。
而當下午的奪城行動一經開始,便都按照推測飛速進行,大軍入城跟城內鎮戍兵裡應外合之時,周軍甚至沒有什麼抵抗就四散而逃,還都是扔了武器輜重,卷著錢糧跑的。
元無憂只跟那雙辮子的衛國公打了個照面,敵軍便跑的無影無蹤了。
最讓元無憂意想不到的當屬鄭觀棋,昔日教她御男術,平時瘋瘋癲癲嫵媚風流的鄭表姐,關鍵時刻也能穿甲冑領兵上陣,沒有絲毫嬌氣。
奪回木蘭城後,表姐妹倆親手將鄭太姥的屍身安葬的,加上行至半路又折返回來的長女,馮翊太妃來接手料理後事,元無憂也能放心的隨高長恭而去了,只等下次燒個頭七。
主要也是不想與隨行的馮翊王,有過多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