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無憂瞧見那位端莊嚴肅的白藥師,倏然心生一計,頓時眼前一亮,
“我記得你是啊!我要用掉那次機會,讓你來陪我去探女魃廟。你穿嫁衣蒙蓋頭,我扮新娘送嫁你這新郎,定會保護你。”
她明晃晃的故意咬重最後那一句,厙有餘還是明知故犯的踩進圈套,慌忙擋在了男人身前,
“你給恩師套嫁衣便罷,你都扮新娘了,還親手把他送給女魃,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兒嗎?你挺會雁過拔毛啊?逮誰都能薅羊毛啊你?”
蒼白朮卻抬手推開身前的女弟子,望向元無憂的目光裡,從容且堅定,
“我的武力你清楚,你最好言而有信,如若我葬身那裡……也算殉道了。”
小師妹巴不得把師父往火坑裡推,自然夠嗆能讓師父活著回來,而蒼白朮連遺言都說完了。
厙有餘斷然不能讓此事發生,可又一時沒法子說服小暴君,她急中生智,也趕忙用掉第三次的最後一條約定,便是不准他和這位玄女姑姑拜堂穿喜服。
玄女姑姑只一攤手:
“行啊,你的願望成立。我也是幫白藥師最後一把,省得他總是受制於人了。”
當初憂歲城外,蒼白朮攜劍而逃,棄她不顧,後來卻說是欠厙有餘三個約定,這藉口未免太荒唐可笑了!
但元無憂還是想加入師徒二人的過家家遊戲,當她真使用這個機會時,還是覺得荒謬。
她不想陪這師徒二人過家家了,便命人送客,可人是羊道長傳喚來的,他執意就給留下了,稱這二位是協助他開山的道友。
此時的高長恭心情沉重。
他沒眼看師徒情深,只恨不得把這位柔弱不能自理,又寵溺女弟子、欺負他姑姑的白藥師,給套上嫁衣塞進花轎。
倘若無人替她,姑姑便要扮男裝以身涉險了。
小姑姑醜陋駭人之時,他對她沒半分企圖。當她美貌驚人到被稱為妲己時,他也一如既往,並未因她變美,而對她逢迎討好和獻殷勤。
可是而今,妖魔當前!
面對她這位唯一的人選,他也不想讓她犯險。
於是高長恭再不猶豫,上前拍了拍正擋在蒼白朮師徒面前,試圖勸慰表姑上戰場的羊道長。
“不能讓姑姑女扮男裝,萬一女妖識破她了,或是看上了她怎麼辦?”
鄭觀棋笑道:“那不更安全?她本來就招女人喜歡。”
高長恭那股執拗勁兒忽然上來了,
“不行,她要是被扣留了怎麼辦,還是我來扮新郎吧。”
鄭觀棋雖早知他耿直,但又被他這固執的想法震驚的、瞪大了眼:
“高長恭你沒事吧?就算她被扣留,倆女人又發生不了什麼,你以身涉險,她還得保護你。”
“但凡那女魃是人,還犯得著這麼大動干戈?誰能保證對面不是妖魔鬼怪?”
元無憂沒成想,為了誰去假扮新郎的事,大家夥兒都能吵成一鍋熱粥。
這憨子居然堅持要自己上陣,搶她的活兒。
元無憂自然是奮力的阻止他,擔心他的童男身更招惹女妖垂涎了。
但他表示:“我因病示弱,是為給你展示才能的機會,可睡著的猛虎仍是猛虎。如今不過是個妖言惑眾,你就不准我去出戰,要奪走本王身為領軍將軍的威信了?”
話說至此,元無憂再攔著,就是婦人之仁,耽誤他鏟滅妖魔了。
她無法,只好讓他別單獨行動,跟她一起,她當他的陪嫁丫鬟。
眾人這才各自散去,通知魯山來迎娶新郎的是一波,準備嫁妝的是一波,唯有羊道長那邊準備明日午時開山進洞的事宜,最為陽光和安全了,報名的最多。
高長恭也被鄭姑姑拉回了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