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念整個人像是失了魂似的坐了下來，任由她在一邊絮絮叨叨的小聲跟她說話，跟本就什麼都聽不到，腦子像是要爆炸了一般，嗡嗡響著，喉間腥鹹一片。
咳！
低咳一聲。
唇角溢位一縷鮮血來。
史菲兒又怕又急，不知道該怎麼辦，紅著眼睛哭了：“念念，你怎麼了？是剛剛被打的內傷了嗎？怎麼吐血了，念念，你吐出來，吐出來！”
餘念只覺胸腔到口腔，都是鐵鏽的味道，腥鹹苦澀，又是一聲低咳，捂住了嘴巴。
“念念……念念……”史菲兒慌亂的掏出手機：“救護車，救護車，多少來著？1110？112？你撐住，我打電話叫救護車。”
“沒事。”餘念吞嚥了一下，扣住她的胳膊，小聲道：“扶我去衛生間。”
“去醫院，你得去醫院，去什麼衛生間。”史菲兒看到她手指間溢位的血，眼淚啪啪往下落，聲音都變了，可餘念扣住她的手臂，堅定的看著她，讓她沒有辦法拒絕，只能扶著她去衛生間。
餘念一口血吐在了洗手池裡，開啟水龍頭一直衝洗著臉頰，冰涼的觸感讓她呼吸瞬間順暢了起來，胸口的悶痛也跟著一點點消失。
史菲兒心疼的看著她，一直在唸叨顏少怎麼能這樣，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都把她打出內傷來了。
餘念拍了拍臉頰，靜靜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只有她知道，不是他下手重，他跟本就沒有做什麼，是她自己。
她跟華爺爺學過醫術，人情緒過於激動，鬱結於胸，悲憤交加到頂點之時會導致吐血。
可為什麼會這樣？
不就是被他誤會，被他激怒了嗎？
她為什麼會這樣呢？
“念念。”史菲兒小聲的喊她：“咱們還是去醫院吧，我把我家司機叫來了，很快就能過來了，咱們去查查好不好？”
“菲兒。”餘念轉頭看向史菲兒，摸著自己的心臟：“我這裡很痛。”
史菲兒拉著她就走：“去醫院，馬上去醫院。”
“不是醫院。”餘念表情很冷靜很冷靜，怔怔然看著她，低低呢喃：“我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她從來就沒有想過，她會喜歡上誰，會愛上誰，尤其是水晶宮的那幾位難伺候的大爺。
可是現在，她因為大魔王的劫難攻擊，竟然會這麼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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