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風閣。
陳兆洋哭了。
楊成同樣哭了。
“老哥,你說我容易嗎,我辛辛苦苦在外打拼來著,可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本以為可以風風光光在老頭子面前炫耀一回,哪想到……哪想到……悔不當初啊!”
“老弟你不明白我二十多年壓抑的心情,你根本不明白那鑽頭明明就要突破天際卻突然被硬生壓下來是什麼心情啊,我也苦啊。”
兩人倒是互相碰杯來著,旁邊的二狗子和旺財也不例外。
“汪!”
“啾!”
“汪汪!”
“啾啾!”
也不知道一人一鳥說了啥,反正酒量還都是不低,對拼的速度可一點不慢。
樓上還有歌女唱道: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老哥,雖然才是傳開,但我也聽到了,這首小曲也是出自你的口筆吧?”
“哦,沒錯。”
“什麼時候老哥你這麼有才華了,這首小曲說得什麼,為什麼聽著心裡就這麼堵呢?”
“為什麼?等你和五姑娘相伴久了,你也會才下眉頭卻上心頭的,來來來,喝!”
“等等,這五姑娘是誰?莫非,難道是老哥的意中人?”
“問那麼多做什麼,喝酒啊,今天不醉不歸!”
陳兆洋砰地一聲將酒杯放到桌子上道:“你看看,老哥你也嫌棄我沒本事對吧,也是,兄弟我苦啊,明明可以榮歸故里的,可是全被最後這一批生意搞砸了啊,我苦啊!”
“我怎麼就嫌棄你了,我要嫌棄你,會喝你一起喝酒嗎?”
“才兩年不見,你看看,連賣唱的歌女都將你當偶像了,我呢,東奔西走,回來的時候還差點被老頭子趕出家門,你說,我心裡能好受得了嗎?”
楊成:“……怎麼回事?”
知道這傢伙酒勁上頭,但兄弟嗎,還是適當關心一下好了。
“老哥你是不知道,其實兄弟在外,原本帶著一批人生意還是做得順風順水得,可全因為一著不慎滿盤皆輸,你說,這還不算慘嗎?”
楊成:“你做什麼了?”
“我買香料了,唉,一言難盡啊!”
“香料?”
“要說香料也不算正確,我只是覺得好奇,怎麼說呢,當時面對那玩意,第六感告訴我,一定會有大用,等以後肯定能賣個好價錢,可等我傾盡全力收購完那筆貨後,我忽然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很嚴重的問題?!”
“是啊,我發覺,那玩意根本賣不動,我也想了很多辦法去測試這筆香料的效用,可結果依舊知之甚少,我知道我賠了,哎呦喂,我的小心肝啊,老頭子在知道這件事後,今天一大早就提著掃把追了我滿院,要是不跑出來,我的半條命可被老頭子回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