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貧僧先幫施主解籤,施主若是覺得貧僧解得不準,貧僧就權當做一回善事。”
“……好。”
薛一寒氣消了些。
和尚細細打量起了薛一寒,眉眼帶笑,少頃雙手合十誠心道。
“眾生在得失之間尋尋覓覓,殊不知,得就是失失亦是得,這二者原本沒有什麼不同,分得清了才會叫人心亂。有些你如今苦苦追尋的,放下執念,也許執念就在你身邊。”
……執念?
他哪裡有什麼執念,不過是最後的一點可憐的牽掛罷了。
濃濃從小就跟著她,他已經負了她,難不成現在要任由她不管?
“我就說是個騙子,果不其然。”
薛一寒出言諷刺。
“阿彌陀佛,施主不信便去吧,追逐自己本心的執念,或可修得善緣也未可知,莫累他人,以後也切莫後悔便是了。”
和尚又說了幾句,聲音涼薄而又空洞。
薛一寒腳步豁然停下,一臉的不可置信,轉身大步的又走了過去。
雙手合十,先是致歉,然後又懇求道。
“方才冒犯了,實非本意,只是在下最近心力交瘁,不知可否請大師測個字。”
和尚神色莫名,頓了頓,然後又道。
“貧僧原本每日只給十位香客解籤,今日你我有緣,你便寫吧。”
薛一寒執起筆在紙上寫了一個字,然後推了過去。
“測字亦一千,施主離開時,切莫忘了添一萬元的香火錢。”
和尚一本正經的貪婪。
“……”
薛一寒點點頭。
“好。”
和尚看著宣紙上的易字,眉毛突然狠狠一抽,眼裡閃過一抹憐憫。
轉臉去看薛一寒,雙手合十,語帶悲憫。
“阿彌陀佛,貧僧有一言想送與這位施主:正所謂爭也是不爭,不爭是爭,雖粗淺中皆為虛無,惟初心可貴,無論何時何境,忘其本心之善念,早晚有脫離苦海的一日。”
薛一寒捐了香火錢,便回了客房,一路上渾渾噩噩的,不知在想什麼。
薛一寒回去的時候,米狸剛好從裡面出來,一張臉蒼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