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小屋被陽光沐浴著,沒有人知道里面的父女二人在說著什麼。
米清之與米狸相隔坐在羅漢桌的兩端,似認真的下著圍棋,嘴裡卻說著旁人難懂的話,米清之抬起頭,心有不甘的又勸一句。
“朝局難測,也許今日富貴,明日便是天牢,想清楚了?”
米狸哭笑不得,落下一子,鄭重點頭,“女兒相信楚蘅。”
瞧瞧,親事都還沒結呢,就直接叫上名字了。
米清之痛心疾首,此刻只有一種自己心心念念養大的小白兔,忽然一天被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狼哄走了。
“行,你想清楚就行,以後哭鼻子了,我可不管你。”
米清之起身,下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佯作冷漠的道。
出了芙蓉園,才驚覺眼睛有些模糊。
米清之嘆了口氣,瞧著遠方,忽地笑了。
二年後。
太陽當空。
一身明黃色袍子的楚蘅站在高臺,緩緩‘抽’出一支羽箭。
這時,只見暗一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臉上的表情有幾分凝重。
楚蘅面色不改,將羽箭搭在弓箭上,淡淡的開口。
“說。”
暗一喘著粗氣,直言道。
“陛下,芙蓉宮來了訊息,說皇后娘娘……要生了。”
話落。
只見這隻羽箭“嗖”的射了出去。
聽到這個訊息,素來不苟言笑的冷麵陛下雙手竟然一抖。
平日裡,楚蘅百發百中,箭無虛發。而這回射出去的箭,居然連靶子邊兒都沒碰到。
怪不得人人都道,寧可得罪皇上,也不能得罪了皇后娘娘。
這皇后娘娘簡直就是皇上的逆鱗啊。
誰不知道,皇后娘娘就是皇上的眼珠子,這大梁開國多少年了,有哪個皇帝不是三宮六院,妃子無數的?
偏就咱們這皇上,登基兩年了,身邊只有皇后娘娘一人,整個後宮儼然是虛設。
有百姓悄悄猜測,是不是皇后娘娘善妒,可是沒過幾天宮裡就發生了一事:皇后娘娘的庶姐德行有虧,意圖勾引皇上,結果被賞了三十大板,連床都下不了。
在這之後,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朝臣膽敢提選秀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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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蘅火急火燎去了芙蓉宮。
到了屋外,楚蘅聽著裡頭妻子的哭喊聲,心頓時揪成了一團,下意識的就忍不住往屋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