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天空又下起小雨,初霜偏頭看風景,很安靜。
死亡是生命之重。
她能理解朝妤去非洲的選擇。
人總得有事情做,有事情做就沒時間悲憫。
朝妤像沙漠裡熱烈的玫瑰,遠看堅韌自由,近看卻蕭蕭。
“我們請她來家裡吃飯吧,在家裡招待她。”初霜開口。
“也行,我跟她說一聲。”
“我說吧,我有她聯絡方式。”
初霜聯絡了朝妤,那邊回覆說已經訂了餐廳。
下午兩人根據她發來的地址去了餐廳,那是一家鐵籤烤肉店。
小時候哥哥很喜歡帶著她去吃鐵籤烤肉,後來一個人初霜就很少去了。
進了包廂看見朝妤,比起上一次見面她瘦了不少,聽盛庭說她去災區支援了一個月,應當吃了不少苦。
“朝妤姐。”
朝妤笑得很開心,拉著初霜坐到她身邊。
“才幾個月時間不見,又漂亮好多。”朝妤近距離看著初霜,感嘆:“面板狀態太好了,年輕真好。”
初霜輕笑,“你面板也很好。”
是真的很好,朝妤面容白皙,五官精緻中帶著些英氣,給人的感覺溫潤利落,像山谷間的一陣清風。
盛庭給兩人倒了飲料,朝妤一直在跟初霜聊天,她走過很多地方,有很多或奇妙或驚險的經歷,初霜聽得投入,偶爾被她風趣幽默的故事逗的直樂。
兩人完全忽略了另一邊的盛庭。
男人就只負責默默翻著盤子裡的肉串不讓它被烤焦。
點的炒河蝦上了桌,他剝了殼放進盤子裡疊的整整齊齊,這才推到兩人面前。
看著他的周到妥帖,朝妤眼底含笑,“放到讀書那會兒,我是怎麼都想不到盛庭也會有這麼一天,給妻子剝蝦剝得情情願願。”
初霜看了眼對面剝完下正褪下手套的人,十指修長勻稱,動作有條不紊。
“他那會兒…很高冷嗎?”
“他現在有人情味很多了,你是不知道,大學那會兒的他……”
盛庭看過來。
朝妤好像在想形容詞,想了會兒吐出幾個字,“那就是長白山終年不化的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