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安京渝帶她去心理療室。
這房間裝修簡潔安靜,坐進柔軟的沙發,他點了一盞香薰放在桌面。
暗黃的檯燈和怡人香薰令人心安,初霜閉眼輕吸一口氣,有點昏昏欲睡。
“你現在還會有做傻事的念頭嗎?”男人的嗓音徐徐緩緩。
她睜眼,有些好笑。
“你每次都要問我這個問題,早就不會了,沒騙你。”
安京渝:“每次都問問才能安心。”
“你現在有特別想要的人事物了嗎?”
她曾經坦言,癒合親人離去的傷口後,自己好像喪失了世俗慾望,她依舊擁有獲得快樂的能力,依舊樂觀,但沒有執著了,什麼東西對她都可有可無。
活的很佛系。
當時安京渝建議她去找一找有好感的人,或許一段好的戀情能對她有益。
她也花了很長一段時間去找這樣的人。
可大多數人她都並不想了解,這個過程大概花了兩年。
後來聽說她終於戀愛了,一開始安京渝為她感到高興,可沒過多久這段戀情就結束了。
分手那天安京渝問她難不難過,她說了三個字。
“沒意思。”
那話是對著自己說的。
她說過一些關於那個男人如何如何的話,更多的是直面自己的內心。
【他的錯可能不至於造成分手,是我太怕麻煩了,好像戀愛也就那麼回事,是帶來了點不同的快樂,但也僅限於此了。我發現我並不執著於這個人,他也不喜歡我,趁早結束的好。】
【抱歉,我還是沒找回你說的那種能力。】
她所認為的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都失去了,哪還有什麼執著,只要樂觀活著就夠了。
無論學習、工作還是物質上的滿足對她來說都得過且過,也因此變成了對自己吝嗇,又不喜糾結太多與人爭執的性格。
父母留下一筆巨大遺產,十八歲那年有處置權捐了一半給慈善基金會,被外婆知道後,老人家抱著她說了一晚的話。
說她一個女孩兒家身世本就可憐,那筆錢是父母留給她的保障和底氣,以後就算再遭遇大變故也能護她一時平安,萬萬不能全部捐掉。
即使沒有捐掉,她平時也不怎麼動那筆錢。
拿著父母的遺產能花的心安理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