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的兩人談了很久很久,盛瑤從一開始的忐忑等待到後面認清現實,是風是雨都到這份上了,來什麼都受著吧。
初霜開了電視幫她轉移注意力,但盛瑤沒怎麼看,恰好白色布偶貓攀著她的腿跟她玩鬧,小爪子長得有些鋒利了。
找來工具,初霜請盛瑤幫她抱著小貓,好方便修剪指甲。
以前流浪沒怎麼剪過指甲的緣故,小貓有點怕指甲刀,四肢扭動不太配合,盛瑤要努力才能穩住它四隻亂動的腳。
修剪了一隻腳,小貓喵嗚輕哼一聲,頗有點惹人憐愛的撒嬌求饒意味。
盛瑤低頭含笑看它,“你這貓咪還是個夾子貓。”
初霜搓了搓小貓軟乎乎的爪子,“人家聲線本來就是這樣,對吧?”
“是小公貓還是小母貓啊?”
盛瑤作勢要檢視,初霜按住小貓。
“小公貓,過段日子等它恢復好些了帶它去做絕育。”
“哎喲,”盛瑤故意逗小貓的腔調,“有的貓貓以後就要變姐妹貓咯。”
聽見她這話,初霜忍俊不禁。
樓梯傳來腳步聲,最先察覺的貓貓豎起耳朵抬頭朝樓上看去。
兩個男人並肩下盤梯,皮鞋在木質地板敲出清脆聲響,神情都很平靜,不露山水的,很難看出異樣來。
感覺身體的鉗制鬆了些,小貓一機靈,從盛瑤手裡逃脫。
喵嗚一聲就跳下女人的膝蓋跑了。
瞥見自家小叔不動聲色的模樣,盛瑤心裡有點沒底。
四個人在客廳坐定,袁姨端來了好喝的銀耳湯。
盛庭率先打破沉默。
“你們的事我基本瞭解了。”
盛瑤微微捏緊手指。
“雖說現在,”盛庭字音沉緩,一字一句似乎終於想到合適的措辭,“提倡兩性自由,但你是盛家人,不可能由著你胡來,發生了這樣的事家裡討要個說法是肯定的。”
他說的話隱隱聽著有些嚴肅,就連初霜在一旁都有些怵,作為盛瑤的長輩,聽到這樣的事,他肯定高興不到哪去。
“那晚你們都是喝醉的狀態,也就是在你無意識的情況下,他欺負了你。”盛庭直視盛瑤,字字清晰道:“盛家不可能讓你吃了這個虧,你完全可以起訴他。”
盛瑤目光微抬,看了看自家小叔清肅的臉龐又看向一旁沉靜自若的沈矜言。
沈矜言點頭,“那晚責任全在我,名不正言不順的,輕薄了盛小姐。你如果想起訴,我完全理解,也不逃避,所有的責任我一人全權承擔。”
他這話說的認真,一點不像開玩笑。
初霜知道,沈矜言說話做事說一不二,他這麼說出來也是真的做好了最壞的那個準備。
盛瑤沉默,她沒想到事情比她想的還要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