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裡安靜下來,盛瑤端坐在長椅,目光沒看身側的男人。
沈矜言先開口:“我們談談。”
她還是沒看他。
“沒什麼好談的。”
五官冷媚的人倔起來卻像個讓人頭疼的皮孩子,端睨她細長的眉眼,沈矜言瞳子微凝。
“什麼叫沒什麼好談?我也是當事人,是這個孩子的父親,你瞞了我那麼多自己一個人承擔就是正確的做法嗎?”
這麼久以來他一直以為那晚是個夢,還因為自己對個姑娘產生歪念頭自我唾棄過,後來不是沒明裡暗裡問過她那晚的事情,她總是否認著敷衍過去。
接到初霜的電話時他有很久沒說話,一方面是氣她逃避隱瞞,更多的是氣自己不夠敏銳。
他能理解她心裡有氣有委屈,這事也是他做的混賬,也知曉這一個多月以來她肯定不好過,但現在看著她一副拒不溝通交流的模樣,沈矜言還是有些被她的態度氣到。
隱瞞著他自己一個人去臨市拿掉孩子,然後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這就是她的處理方式。
這麼多年來,能這麼氣到他的人,盛瑤是第一個。
“你這不溝通不協調的態度,孩子是我的嗎?還是誰的?”
盛瑤驀地抬眼,眸子定定看著他兩秒,眼眶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而後移開眼不看他,臉部線條繃得緊緊。
終於捨得給他個眼神了。
看著她被氣到的樣子,沈矜言微嘆,緩下聲來:“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我們好好談可以嗎?”
“或者你有任何不滿,想罵我一頓都可以,不要不說話。”
沈矜言蹲在她面前平視她,喉結微滾,“想罵我嗎?”
看著他清風霽月的臉龐,盛瑤終於開口:“想。”
男人嗯了聲:“罵吧。”
這會兒走廊沒什麼人,四目相對,氣氛微妙寂靜。
盛瑤薄唇微啟,輕罵出聲:“混蛋。”
沈矜言聽著這聲輕罵,凝著她冷貴中帶著氣的面容,心裡那些悶意煙消雲散。
他低低出聲:“我混蛋。”
“這段時間委屈你了。”
盛瑤眼睫眨了眨,微垂下目光,男人等著她罵,卻不見她再開口。
“還要罵嗎?”
沒說話就是不罵了。
沈矜言拉著她一隻手,“罵完了可以跟我聊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