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怎麼有這麼親人的小狗啊。
以前小金毛的愛是平等的,既喜歡跟她玩,也喜歡屁顛屁顛跟在盛庭後面,自從上次它把初霜帶摔被男人訓了一頓之後,小金毛就不太敢往男人跟前湊了。
以後還是要找機會緩和緩和他們之間的關係,初霜想。
悄悄瞄了眼對面的人,坐姿如松,執棋的動作很標準,骨節修長漂亮。
他那手與圍棋的適配度太高,被這麼華貴的一副棋襯托著,整個人像不染塵世的謫仙。
也不知她想到了什麼,耳根一熱,不專心的後果是幾步棋行差踏錯。
盛庭發現了,她今天這盤棋不如上次走得穩。
盤子裡的核桃吃完了,初霜欲蓋彌彰地挑腰果吃。
好像吃堅果短期內也並不能讓人變聰明。
“怎麼不專心?”男人目光看著棋盤,氣定神閒問。
“你棋下得太好了,我光想著贏你……就走進死衚衕了。”
“不要太在意輸贏。”
這盤棋最終以初霜敗告終,雖然輸了,但一盤棋結束她如釋重負捏了捏肩。
盛庭看在眼裡,波瀾不驚問:“昨晚累到了?”
維持了一整個早上的平靜被他輕飄飄的一句話激起水花。
也是這一刻初霜才有了點面前這個人是昨晚那個人的實感。
看著他黝黑平靜的眸子,忽然有種被看光的窘迫。
其實,昨晚到最後他是有一點過分。
“累的不是我吧。”她挑眉低聲,說完自己又好像有點不太自然。
盛庭看著她生動的小表情,眼裡蓄起些許笑意。
被他眼裡的調笑灼到,初霜移開視線。
男人輕笑,“不累就好。”
他笑了。
心跳突然好快。
“我給倉鼠拿點零食吃。”
落下一句話就溜了。
失去人形枕頭的金毛被吵醒,睜眼便見客廳只有它和男主人,一時侷促起來,起身也往媽媽的方向去了。
拿到狗糧小骨頭,初霜給了倉鼠兩根,看著它吃得歡快,她卻在想別的事情。
“併攏了。”
這幾個字從昨晚起就一直縈繞在她腦海裡,似魔音一般,時不時便蹦出來一次。
只要一憶起當時他繾綣沙啞又帶著命令的語氣,心尖發麻發燙,感覺整個人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