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妹妹,今日怎麼得空來本宮這兒?”榻上的清麗美人滿臉促狹,顯然是拿她調趣。
柯依卿暗襯,她這麼個被太后關起來養胎的大閒人,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對方知曉自己的來意?
“命婦見過德妃娘娘。”
“快來,正好與本宮說說話解悶。”
這時德妃的大宮女端了汁水過來,言是太醫送來的,要煮來燻著去去邪,她聞著卻覺得不對勁,等反應過來時,立馬掩住了口鼻。
“娘娘,這莫不是雷公藤?”
雷公藤雖說功效很多,但對孕婦卻很是不利,用時間長了很可能導致婦人懷孕困難,德妃身處後宮多年,不可能不知曉這些。
那大宮女聞言立馬跪地求饒:“柯夫人饒命,奴婢不知您今天要過來,加上娘娘感染風寒,所以才拿著以前慣用的東西燻著驅邪,奴婢真的不是針對您啊!”
德妃蹙眉道:“怎麼做事的,還不快些開窗散氣,若是柯夫人肚子裡的孩子有異,本宮第一個不饒了你。”
說完還有些擔憂地望向她,“夫人如今感受如何?要不要宣太醫來瞧瞧?”
“多謝娘娘關懷,命婦察覺的早,並未感到有何不妥。”
“那就好那就好,可把本宮嚇壞了。”德妃拍著胸口,一臉的擔驚受怕。
說實在的,柯依卿並未懷疑德妃想害她孩子,就算真想動手,肯定也不會選在自己的寢宮,那也太蠢了,但是瞧她這架勢,似乎對自己的孩子頗為緊張,這是為什麼?
而且後宮娘娘,誰不盼著懷上龍種?聽這大宮女的意思,似乎這景仁宮常年燻著雷公藤,難道她在刻意避孕?
怪事。
德妃瞧出她的疑惑,便幽幽嘆道:“本宮年歲不小,就是想懷孕,也困難重重。”
“命婦不解。”
她的大宮女得了眼色,立馬將其他人打發出去。
柯依卿知曉,德妃這是打算告知她什麼了。
“好妹妹,本宮知曉你想問些什麼,你放心,這些事情本宮都會告訴你。”
陷入往事的回憶裡,德妃眼中浮現一絲恨意:“本宮剛進宮時,便被強逼著灌下了湯藥,終身無法生育孩子。”
她心裡一驚,“誰做的?”
德妃譏諷道:“是誰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隻要本宮出身世家,就不得育有皇嗣,若是沒有聖上和太后的允許,誰又敢這麼對本宮?”
背靠八大世家,德妃的出身令人敬重,也惹人忌憚,柯依卿倒吸一口氣,皇家無情,她再一次深刻地認識到這一點。
若不是對聖上絕望,又怎麼可能肆無忌憚地用著雷公藤燻宮殿?這何嘗不是一種無聲的反抗?
“哼,就算本宮沒有被灌下那服湯藥,我也懷不上聖上的孩子。”
說到這裡,德妃的眼裡閃過痛快,“好夫人,本宮給你講個故事吧。”
“娘娘請講。”
德妃說的故事很簡單,言前朝有個皇帝,曾經微服私訪,誰知到了民間卻對一個嫵媚動人的船妓動心,一夜歡好後便離開船妓繼續遊行,誰知路上卻身體不適,無奈只得早早回宮。
“那皇帝貪圖船妓的美色,回了宮還是念念不忘,便遣人將她帶進宮裡,誰知帶回來的不是嫵媚的船妓,而是對方早已身死的訊息。”
“是有人殺了她麼?”
後宮爭鬥,有妃子嫉妒心作祟想要殺一個船妓,簡直輕而易舉。
誰知德妃卻神秘一笑:“好夫人,沒有人殺她,那船妓是染了花柳病,所以才得病死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