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依卿嚇得不住地蹬他,奈何這死囚實在力大無比,旁邊其他死囚還一臉猙獰地也伸出手來。
她心神巨震,連忙把自己曳到那邊的裙褥抓起來。
不行,她不能折在這兒!
“啊啊啊啊啊啊!老子的手,老子的手啊!”
這次痛呼是那死囚發出的,是她實在沒辦法了,便拔了簪釵狠狠刺入那死囚手掌之中。
顧不上許多,她再次狂奔起來,怕生事端,這次連繁重的裙褥也不要了,就這麼穿著裡衣在獄中奔走。
裡面陰寒無比,剛跑到鹿頭處,她已經凍得有些不省人事了,只是心中的執念一直支撐著她罷了。
“說,還是不說?”燕銘漫不經心地拿起燒的發紅的烙鐵。
那人屎尿齊下,哭嚎道:“燕大人,這件事我實在不知情啊!”
話音剛落,便是一陣詭異發酸的烤肉味。
“啊啊啊啊啊!”
旁邊的死侍見怪不怪地沉默著,彷彿空氣中複雜難聞的氣味不存在一般。
“哼,死到臨頭,還是不老實。”
“我呸,有種你就殺了我!”
“殺了你?我才不會對你這麼好。”燕銘露齒一笑,森白的牙齒在黑暗中發著邪惡的冷光。
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原來是一捧熱乎乎的鹽水被當頭澆下,將他外翻的皮肉更是燙得鮮血直流。
“啊啊啊啊,燕銘狗賊,我死了聖上肯定不會饒你!”
“聖上?”他臉上的笑意更大,渾身上下的煞氣卻猶如實質般。
那人心虛道:“是啊,害怕了就快些放我走。”
十一睨了眼他,心知以後再也見不到此人。
果然,嘎吱一聲輕響,那人的脖頸軟下來,熱乎乎的液體噴出,濺了他一身的血香。
“陳大人說得話中聽,本官賜你上路,哈哈哈哈哈!”
“大人……”十一小心地遞上帕子,“外面似乎有些不對。”
“怎麼個不對法?”他身上煞氣不減,黑紅的液體混在那臧紅的朝服中,好似與他融為了一體。
底色都是癲狂。
“屬下似乎聽到了少夫人的叫喊。”
燕銘身上的瘋氣一頓,倏地散開了,她來做什麼?不是說不見了麼?
十一不安道:“需要屬下去處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