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拐彎便是平陽侯府,雖然如今落魄了,但到底是個八大世家之一,侯府周邊都是貴人良民,尋常鬧事的來了都得避著走,就是街道,也比別處乾淨整潔。
“奴婢先前還不解過,認為夫人好不容易逃脫了這牢籠,為何還要回去。”玉錦握住她的手,滿臉歉意,“如今看來,是奴婢短見了。”
“這有什麼,連我自己也曾懷疑過,但只要咱們還好好的,這比什麼都強。”
主僕二人交心了一番,情誼更加深厚,就是進了西苑,那手也攙得牢牢的。
只是剛進來就見有人等著。
“薛姨太,你這是……”
“噓”薛姨太一臉神秘,還小聲囑咐不要弄出動靜來。
黑暗中,這枯瘦跛腿的老太婆,領著她們慢慢往通向內門的高牆走去。
柯依卿定睛一看,爬上高牆的,不是那李管事的還是誰?
玉錦小聲驚呼:“他來做什麼?難不成又是偷東西的嗎?”
一想到過往這夯貨的所作所為,她心中覺得不是沒有可能,加上之前她們烤羊腿,估計內院的人,也猜出她手上還有不少好東西。
薛姨太甕聲甕氣的問:“這事兒,你打算怎麼處理?”
“您且等著看好了。”她笑笑,衝玉錦使了個眼色。
得了她的授意,玉錦也眼睛一亮,暗中摸索過去,蹲在那牆角下。
此前這李管事的把鑰匙丟進來,就老早被梓幸撿去玩兒,如今別說李管事,就連她們也不知曉鑰匙在哪兒。
他大晚上的爬上牆來,總不可能是專門過來撿鑰匙的,估計又是得了老夫人授意,從她這兒“捎”些東西回去。
幾人不作聲,只見那李管事的氣喘吁吁,他坐在高牆上歇息了片刻,又緊張地向柯依卿住處看去,確認屋內還是一片漆黑,他才長舒一口氣。
“快些把梯子架上來!”
底下的小廝護院得令,使出吃奶的力氣往上抬,但是奈何腹內空空,幾次嘗試,那梯子還紋絲不動。
李管事吹鬍子瞪眼,小聲罵道:“不中用的東西!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侯府養你們是吃白食的嗎?”
底下人也小聲抱怨,“吃白食?那也要有飯吃才行啊。”最近他們喝的米粥,淡的和水沒什麼兩樣,就連配個鹹菜乾,這些貴人們都吝嗇。
話雖如此,若是離開侯府,只怕日子更加不好過,一想到這兒,他們還是忍著蝕骨的飢餓爬上去,與李管事的一併坐在高牆上。
這樣上下接應著,那梯子居然真的被架起來了。
一陣手忙腳亂之後,長梯終於穩穩地落下西苑的土地上,李管事面色一喜,正要探腳下去,卻見那梯子居然倒了,砸在地上發出好大的動靜。
原來是底下的玉錦踢了一腳,這下李管事傻眼了,怎麼梯子還倒了呢?這可是府上唯一的長梯啊!
牆壘得太高,只有這麼一個長度合適的,這可怎麼是好?
這麼大的動靜,裡面住著的人不可能不察覺,後上來的小廝們對視一眼,仗著自己年輕體壯,牙一咬便跳下去了。
可憐那李管事的獨自一人抱著牆頭,瑟瑟發抖。
“你們幾個,快些扶我下去!”
正逢此時,柯依卿咳嗽兩聲,那幾人頓時噤若寒蟬,李管事的也趕緊伏下身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