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別人洗過衣服,給客棧刷過夜壺,還給官爺們撿過馬糞,最後那個毒婦還是沒能害死我!”
柯依卿目露動容,薛姨娘經歷過這些都能堅持下來,她沒有束手就擒的道理。
“您寬心,我在外面也算有些家財,等聯絡上了,我便安排您出去。”
誰知這薛姨娘卻搖頭,“不了,我要繼續待在侯府,等侯爺回來。”
“侯爺他……”
“他沒死!他一定會回來的,他答應過我!”薛姨娘神情激動,聲音更加粗嘎難聽。
柯依卿只好先穩住人,等送走了她才吩咐梓幸帶著銀子找李為。
“你先讓他找幾個弟兄過來,把這‘門’開得大些,然後再拿著錢買些米麵吃食。”
當天晚上李為就帶著人生生砸出了一個門,還塞進來許多東西。
“哇啊,有羊腿!”梓幸眼睛一亮。
“是啊,李大嬸也沒忘了你,還送來許多牛乳呢。”她攙著小丫頭的手回去睡覺,結果到屋子裡一看,桌子上居然還放著許多蠟燭。
這地方侯府的人根本不過問,什麼都沒有,是誰拿來的她自然一清二楚。
“這是那個老婆婆給的嗎?”
“是的梓幸,等明天烤上羊腿,咱們便拿一些給她吃,你說好不好?”
“好!”
懷裡抱著梓幸,褥子也是玉錦仔細收拾過的,十分軟和,在這西苑,她這一覺居然睡得十分踏實。
第二天一早,柯依卿便被叮叮咚咚的敲打聲吵醒,起來一看,果然是那管事的在壘牆。
昨晚就開始了,現在已經壘得差不多了,那管事的在那幾乎兩人高的牆頭衝她笑笑。
“少夫人,得罪了。”說完,便將手中唯一的鑰匙拋進她們這個院子,如此一來,她們就再也沒有進內院的可能。
這管事的別的不行,壘牆倒是一把好手,遠遠瞧過去,根本看不到侯府的一片磚瓦。
梓幸氣得就要上腳踹,卻被她趕忙攔下,“這牆隔開了,對我們是好事啊,以後咱們吃什麼好東西她們都別想吃。”
梓幸懵懂地點頭,果真不再踹了,盛京天氣乾燥,不到一天,這牆便結實了。
看著這高牆柯依卿心底反而舒坦了:這內院啊,不去也罷。
玉錦一覺睡醒,也知曉昨天是葵水作祟,當即紅了臉跑去生火做飯,等她反應過來時已經燉上香香的排骨了。
“我正愁找水呢,你這是哪裡找到的?”
“回夫人的話,是薛姨太帶著我去的,她院子裡有井水。”
居然是她?但承了別人的恩情,沒有不還的道理,柯依卿便親自用碗裝了些燉得軟爛的肉,帶去敲了敲薛姨太的門。
“你拿走吧,我不吃。”
“薛姨太,您身子如今太弱了,要是再這樣下去,怎麼撐得到見侯爺?”
屋裡的人沉默了許久,她正要走,門扉卻被推開了。
“這次,算我欠你的。”
柯依卿搖頭失笑,完全沒放在心上,誰知到了下午,見到她們為烤羊腿的炭火發愁,這薛姨太一言不發,吭哧吭哧地拆了一個廢棄的木門,就這樣拖來。
“這女娃娃小,要多吃肉。”薛姨太對著梓幸,難得的笑了笑,眼裡有些懷念的神色。
之前早有傳聞,說侯府其實還有一房小姐,後來不知道怎麼沒了,她看著眼前蒼老的女人,沒敢細想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