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芙聽著聲音不太對，趕緊過去，一眼就發現了老人腫得老高的腳脖子，難免發懵，“什麼時候扭的？”她都不知道。
奶奶說是昨天晚上，她睡著覺想起院子裡有盆花忘記搬了，就去搬，結果……
“不嚴重，我貼封膏藥就好了。”奶奶催著宋芙去上學，別遲到了，還從枕頭下拿出錢，“早上可不能餓著，你們學校門口有賣早餐的，看著買點兒。”
宋芙沒接，而是堅持帶老人去附近的醫院處理，眉頭蹙起，“萬一傷到了骨頭就不好了。”老年人骨質疏鬆，挺危險。
毫不猶豫的，宋芙找到打車軟體，只是剛確定好出發點和目的地，就先接到了陸卿止的電話，“喂？”
“我在你家門口，一起上學嗎？”
記憶中，陸卿止的聲線很有特點，大多時間總是泛著冷，平鋪直敘的疏離，但宋芙現在聽起來卻覺得輕輕的，像是被春風吹起的細柳條。
她說：“好巧，先陪我去趟醫院怎麼樣？”
陸卿止聽起來怔了一瞬，“你不舒服？”
“不是，是我奶奶。”
宋芙簡單說明瞭一下情況，陸卿止跟她一起扶著老人上了車。
老人對自己不小心添了麻煩這事一萬個抱歉，坐上車後不停地道謝，陸卿止給老人遞了毛巾後，說不用客氣，又幫宋芙擦她頭發絲上沾到的雨珠。
“你是剛好到這邊來辦事嗎？”奶奶問。
陸卿止認真回答：“今天下雨了，我來找芙芙一起上學。”
老人愣了一下，先看了眼自家閨女，再看了眼面前的小夥子才“哦”了一聲，笑呵呵的。
宋芙看手機地圖上距離醫院還有多遠，順嘴感慨了句，“還好你來了。”
到了醫院掛上號拍了片。
醫生說骨裂的情況有點嚴重，得打石膏，宋芙嘆口氣，同時慶幸自己堅持到了醫院。
陸卿止拿來了早飯，老人又是一通感謝，又說她這裡用不著繼續陪著，讓兩個年輕人趕緊去學校上課，“高中多關鍵的時候，這落下了功課怎麼辦？這都有護士幫忙照看著……”
“落不下，都學完了，都是複習。”宋芙手上剝著橘子皮，不是因為多想吃，僅僅是不太喜歡醫院裡消毒水的味道。
老人看向陸卿止。
陸卿止說他請假了，剛好休息一天。
宋芙的早餐是陸卿止親手做的小蛋糕，很精緻的一個，芒果黃桃的組合，被她拿勺子挖著吃。
“好吃的！”宋芙眼睛亮晶晶。
“嗯，不是特別甜的。”陸卿止跟著眉眼彎彎，他來了個電話到病房外接。
他人一走出去。
奶奶就喊了一聲宋芙，左右環顧自己待的病房，單人間，幹淨敞亮的窗戶，沙發電視一應俱全，還有單獨的衛生間，“我看門口貼著vip，挺貴的吧？我不用住那麼好的。跟別人住一起，還能聊聊天。”
宋芙讓她不用想那麼多，錢是夠用的，“你自己一個人也能好好休息。”
老人慾言又止，說來說去，其實是擔心自家欠陸卿止太多，找出隨身攜帶的現金，“咱自己的錢夠花，不花人家的，不能矮人家一頭，你待會兒給他，問問還差多少，這賬不算清楚可不行。到時候多給點，人家也跟著忙活了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