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我有空。”
宋芙嘴角勾起弧度，“我帶他去滑雪！”
宴槐序並沒有待太久，但足夠宋芙帶他去逛不少的地方，拍了一沓子的照片。
他們一起去滑雪，因為宴槐序之前說不會，宋芙想著一展身手，結果該說不愧是男主嗎？那掌握速度簡直不是人，沒一會兒就追上了宋芙的初學者水平。
滑完一次，兩人一起往頂上爬。宋芙惦記著宴槐序找名醫的事，提前幫忙做心理鋪墊，“失眠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治好的，如果那個醫生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厲害，你也別太氣餒，說不定再過幾年，你就不治而愈了，對不對？”
宴槐序點頭。
宋芙猶豫著，“要不然我和你一起去？”
被拒絕，宴槐序說他自己就可以，然後摘下護目鏡抖了抖上面因為摔跤沾上的雪，突兀地轉移話題，“你玩的那個遊戲關服倒閉了。”
宋芙面上空白一秒，她玩的遊戲太多，一時竟想不出是哪個，“……哦，你說的是那個。”作為女配痴戀男主源頭的乙遊，“我有一段時間沒玩了，它居然現在才關服倒閉嗎？”逼氪對於人民幣玩家而言無傷大雅，最大的問題出在活動變得無趣上，翻來覆去地炒冷飯，劇情看得讓人直打哈欠。
滿不在乎的態度，宴槐序看在眼裡，眉心不自覺地蹙起，“你不在乎？”
“一年前肯定是在乎的。”
宋芙繼續往上爬，突然頓住，扭頭看身後的宴槐序，張了張嘴巴，“等一下，你跟我說這個，不會是想讓我難過吧？”
宴槐序重新戴上護目鏡，語氣硬邦邦，“不是。”
“好吧。”宋芙也沒糾結。
和劇情線一樣，宋芙在國外完成學業，然後在一個寒冷的冬夜接到了來自故鄉的電話。
宋老爺子病了。
各種之前還能勉強應付過去的舊病也爭先恐後地折騰，上個月還精神矍鑠的老爺子眨眼間便沒了精神頭，躺在病床上，呼吸聲像是破舊的風箱。
宋芙清楚這一天會到來，自認做足了心理準備，但在親眼看到老爺子後依舊不爭氣地掉了眼淚，喊了聲爺爺，就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這個疼愛她的老人即將離去，歸為塵土，想到這裡，宋芙的心就像是被淤泥堵住。
宋父宋母同樣神情凝重，他們聽了醫生的說明後心裡都有了數，勉強不在老爺子面前表現出來，“您這身體就別惦記著冬泳了，和芙芙釣個魚還行。”
老爺子是何許人物，他對自己的身體心裡有數，最放心不下的還是孫女，他抬手擦宋芙臉上的眼淚，“哭什麼，我這歲數現在死都算是喜喪了。你從國外回來，馬上又到生日，到時候好好地辦一場，讓其他人，我那些老朋友，好好認認我的好孫女……”
病人需要休息，探視時間不長，宋芙從病房走出去時，見到了站在門口的宴槐序。
宴槐序是第一個發現老爺子不對，把人送進醫院的人。其實硬要論，宋宴兩家在很久之前便相互扶持，你幫我，我幫你，宋老爺子當年幫忙的恩情本來就說不上。
宋芙站在那裡沒說話，宴槐序拿紙巾把她臉上的淚痕擦幹，一點一點，細致的。
“喝水嗎？”
回想起來都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時間回到生日宴。
華麗吊燈的光線冷冽奪目，漂亮的杯具聚起微光，到了宴會的尾聲，交響樂團奏起音樂。
宋芙忘記當時的自己是怎麼回答的了，反正沒喝，但記得宴槐序遞過來的是奶茶，散發出甜香。
“來跳舞嗎？”她主動伸出手。
宴槐序握住，黑眸沉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