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有怯弱,在注意到宋芙長久停留的視線後,直直地與之對視。
先開口的人是宋芙,“誰?”
遞毛巾的阿姨代替少年回答:“是宴家的少爺,說是來見老爺子的。”
“那等著吧。”
宋芙沒有表現出同情,只是簡單的漠視,收回視線轉身上樓,繼續做自己的事情了。
對於女配而言,像這種登門的人見多了,記憶中她一貫不會給好臉色。
宋老爺子參加完慈善拍賣會回到家,已經晚上十點了,在這過程中宋芙兩次下樓,都看見男主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像是個好看雕塑。
確實是好看的,哪怕狼狽,哪怕不夠健康,但那張臉完全符合男主的標準,可能是阿姨熱茶的功勞,少年的臉色沒有一開始那麼慘白了,唇瓣暈出了紅,眨眼間纖長睫羽低斂,眸色黑沉,如同水墨造就的圖畫。
“你這孩子沒打傘嗎?”宋老爺子很是關切,又問阿姨,“怎麼不給他換身衣裳,把孩子凍壞了怎麼辦?”
阿姨解釋說是宴槐序自己不願意換。
“宋爺爺。”少年的音色帶著啞,像是被砂紙打磨過,“我想請您幫個忙?”
“什麼忙?”宋老爺子深諳話要提前說清楚的道理。
他們宋宴兩家關系向來不錯,但在宴家老一輩的人去世後,關系也就難以避免地遠了。宋老爺子沒從宴槐序那裡立刻得到答複,沉思了一下,“去書房說。”他又注意到在抿熱可可的宋芙,“芙芙要早點睡,那樣身體才好。”
宋芙口頭應了一聲,行動上並沒有要聽話的意思,宋老爺子也沒強求。
她只有了基礎記憶,還沒接收劇情線呢。
[你放心吧,宿主!這次,男主完全離不開女主,所以絕對不會再喜歡上你了!]
宋芙:“……”
聽得出來怨念深重了。
[我來傳輸劇情——]再瞭解一下劇情,原來是生理上的離不開,原因無他,與常見治癒小說套路一致,男主有著難以治癒的失眠症,只有女主的存在才能令他安然入睡。
當然,男主的失眠症也不是憑空冒出來的,而是因為有著悽慘沉重的過往。
宴槐序。
隨母姓,他爸是個倒插門。
他小時候有一個在旁人看來幸福到近乎完美的家庭。父親溫文爾雅,是個從大山裡走出來拿筆杆子的作家,也出過幾本看似言之有物的書,母親明媚溫柔,從出生那一刻起從不需要為生計發愁,是個追逐藝術的新銳畫家。
他父母的相遇十分浪漫。
匿名畫展中女人的畫作無人問津,只有男人表現出了欣賞,甚至還說出了從中感知到的溫暖,兩人聊了兩句,女人以為遇見靈魂知己,墜入愛河,兩人迅速完婚誕下一子。
直到一場突兀的火災,帶走了女人的生命。
女人婚後精神狀態很不好,經常依靠酒精藥物才能入眠,據說是女人手中沒有完全熄滅的煙點燃了被子。
去看望完外婆回到家的男主看到的僅剩狼藉。
說是因為新房子,煙霧報警器上面的膜沒有來得及撕掉,說是別墅區人太稀疏沒能立即注意,說是男人剛好手機沒電,無法聯系,只能強行破門……彷彿是一系列的巧合帶走了女人的生命。
唯一的女兒死亡,白發人送黑發人,男主的外婆也很快離世。
只剩下,宴槐序,還有他那個變了臉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