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顧氏說話,江棠棠就一個勁地賠罪道:“都是我不好,嫂子去我家裡玩,是我沒有照顧好嫂子。”
說著,又從籃子裡端了一盤子草莓出來,道:“嫂子說胃口不好,不過家裡橘子吃沒了,這是我在山上摘的野莓,嫂子要是再沒胃口吃飯,可以嘗了看看。要覺得好,我下次再送過來,我挖了幾株苗回來,種在家裡,長得還不錯。”
她雖半句都沒說顧氏去找她要橘子的事,但自個媳婦什麼性子,王臘春哪裡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這眼皮子淺的,肯定是中午少吃了一個餅,心裡不舒坦,跑陸家去鬧呢!
人家沒有橘子給她,只能拿山上的野莓來堵她的嘴。
王臘春狠狠地剜了兒媳婦一眼,扭頭對江棠棠笑道:“我們鄉下婦人懷崽哪裡有這麼精貴,她大嫂二嫂懷娃崽的時候還下地幹活呢!她一天到晚什麼都不做,哪裡有那麼多毛病,這野莓子你帶回去給孩子吃吧!”
江棠棠道:“這又不是什麼精貴玩意,嬸子,你可千萬別跟我客氣。”
王臘春還要推拒,江棠棠才道:“其實這野莓我也不光是送給三嫂子吃,我心裡還有個想法想和夏管事商量,不過你們先嘗嘗這野莓的味道,等品嘗過後再說。”
王臘春見盤子裡那野果模樣十分好看,還散發著一股甜甜的果香,對江棠棠說要商量的事心中也有所猜測。沒再拒絕,把果子收了下來,好言好語將江棠棠送走了。
而那果子,自也是沒給顧氏,而是等夏管事回來後,把果子洗淨了給他,又把江棠棠今天說的話給他轉述了一遍。
“這果子我瞧著就不煩,江氏那孩子看起來是個聰慧的,只怕是看中了其中的商機,想要在地裡種這果子。”
夏管事吃了一個草莓,不得不在心裡承認,陸家那個媳婦有點運氣。
他在州南莊幾十年,從來見過品相這樣好的果子,居然給她遇見了。γ
連他一個不喜歡吃零嘴的男人,吃這野莓都吃得差點停不下來。
可想而知,這果子要是種出來了,送到城裡的酒樓,又或是大戶人家去,會有多好的銷路。
他道:“她既然專門把果子送過來,只怕不是自己種那麼簡單。”
“老頭子你的意思是?”王臘春道。
夏管事回味了一下嘴裡的甜香道:“她雖然年紀小,但卻是個圓滑懂事的,只怕是想找我們合夥,分些好處給我們。”
想著江棠棠這些日子的表現,王臘春道:“說起來,這事是三媳婦不對了。人家已經這般識趣了,她還急赤白臉的上門要好處,像什麼樣子?我們又不是雷家那樣不要臉面的人家。”
夏管事拉長了臉道:“跟老三說一聲,讓他好好管管房裡人。他要不會管,就送回去她孃家去,讓親家管。”
王臘春本就不滿這個眼皮子淺的懶媳婦,男人發了話,自是不再猶豫,把兒子叫來教訓了一頓。
顧氏在房裡等了許久,沒等到公公婆婆對江氏的不滿報複,也沒收到江氏賠禮野莓,最後反倒被男人罵了一頓,差點沒給氣死,對江棠棠的怨恨更深了。
顧氏怨恨與否,江棠棠根本不放在心上。
她這種人,江棠棠看得太多了。不管她滿不滿足她的要求,她心裡對她都是不滿的。
如果她這次滿足了她的要求,她下次就能得寸進尺,提出更過分的要求來。
與其與她糾纏,還不如直接丟擲誘餌,和夏管事談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