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在路上撿了點柴,打算生火把窩窩頭熱一下,你手裡的窩窩頭要熱嗎?”
當時兩人手忙腳亂的把窩窩頭往口袋裡裝,差不多是各人口袋裡都裝了一半。
江棠棠這裡相當於儲存了一部分陸家人的口糧,他不是直接喊她拿出來,而是以徵求的語氣問她要不要熱窩窩頭,情商還挺高嘛!
“放一起熱吧!”江棠棠把窩窩頭給他,去小樹林裡解決了人生三急後,便過去幫忙。
倒不是她勞碌命,要給自己找事幹,只是路上就那麼一口小吊鍋,江棠棠怕他們不會煮,糟蹋了自己的口糧。
鍋太小,確實不方便加熱。
好在今天官差管得沒前些天嚴,陸時晏在路上的時候,找機會打了一隻野雞。
看著那隻肥肥的野雞,江棠棠眼珠子一轉,便有了想法。
她讓陸時晏把野雞打理幹淨,然後把雞油割下來,將雞油放在吊鍋中用小火煎化,把鍋底和吊鍋內壁都塗抹上油後,將窩窩頭放進去,一層層鋪好,再將吊鍋蓋起來,四周都圍上炭火。
沒一會,空中便飄出了濃鬱的香味。
坐在地上休息的犯人,都朝著他們這邊看了過來。原本一直在鬧脾氣的陸知熙再忍不住了,別別扭扭地走了過來。
江棠棠把吊鍋從炭火中扒拉出來,揭開蓋子,香味更濃了。
吊鍋裡的窩窩頭的一面被烤成金黃色,不靠著鍋壁的一面也因為加熱後顯得尤為蓬鬆。
陸知熙不自覺地吞嚥了一口唾沫,指著鍋底那個烤得金黃,油特別多的窩窩頭道:“我要那個!”
陸時晏冷冷地看著她道:“要吃東西就先給你嫂子道歉!”
陸知熙不服氣道:“可我早上都沒有吃,這本來就是我們的口糧,憑什麼不給我吃?”
陸時晏從懷裡掏出一個冷窩窩頭給她道:“不道歉,那你以後都吃官差發的幹糧。”
這是剛才去溪邊清洗野雞的時候,特意打了一隻山雀來跟人換的,為的就是這一刻。
“大哥!”陸知熙不敢置通道:“你這是在維護她嗎?”
“她是我的妻,我維護她不是理所應當的事嗎?”陸時晏眼神平靜無波,“你既然看不上她,那就別吃她做的東西。”
陸知熙氣得跳腳,“大哥,你拿這個又醜又肥的大黑熊當妻子,你不覺得丟臉嗎?她哪裡比得過錦月姐姐,都是她,要不是她手段下作,拆散了你跟錦月姐姐,我們也不會這樣。”
“閉嘴!”
“知熙!”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道是陸時晏的,另一道是蘇氏的。
蘇氏疾步過去,抬手就給了陸知熙一個巴掌,怒斥道:“公主的清白,也是你胡亂攀扯的嗎?你是嫌我們命長是不是?”
他們陸家為何會走到今天?
真是因為他們陸家幫著三皇子造反嗎?
皇上不過是怕他們功高蓋主,找個理由發落他們而已。
偏偏女兒看不明白,還想著兒子娶了公主,陸家就能逃過一劫。
看著從來都是溫溫柔柔的娘親,滿面怒容的瞪著自己,陸知熙的尖叫音效卡在喉嚨,一時之間居然不敢再鬧。
蘇氏對陸時晏道:“她不吃就不吃,讓她餓著,餓兩頓也餓不死。你看城哥兒和珩哥兒兄弟兩去,別耽誤了趕路。”
陸時晏冷冷地睇了妹妹一眼,把幹糧收回來揣到了懷裡,從吊鍋中拿了兩個窩窩頭去給兒子吃。
蘇氏看著江棠棠尷尬地笑了笑,輕聲細語道:“棠棠,知熙那孩子不懂事,你別聽她胡說。時晏和公主清清白白的,一點關系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