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爾寫完傳送,還覺得不夠想繼續打字,那邊立刻發過來一句冷冰冰的話,“不論你在哪,限你半小時回來,不然你將永遠失去我這個小姨。”
關爾:“……”
默默收回了自己螃蟹爪,改為樹懶單指敲字。
“喳,老佛爺~”
程嶼仰著脖子靜靜地淋著溫水,淅淅瀝瀝的水聲故意沒開太大,果然沒過多久就聽到撞門聲。
程嶼沖散身上的熱量,抓著毛巾開了門,見關爾垂著頭,一點一下,輕輕地撞著浴室的玻璃門。
程嶼連忙用手掌墊著,把人攬住,“這又是做什麼?”
關爾回抱他的腰身,神叨叨道:“給浴室之神磕頭,祈求來年五穀豐登,天上掉錢。”
程嶼有些哭笑不得,把人往外帶:“說什麼胡話。“
“師哥,我要走了。”
程嶼毫不意外地“嗯”了聲。
關爾十分不滿意他的反應,“沒了?”
“注意安全?”
“你變了……”關爾一把推開他,咬唇撲在床角,假裝一抽一涕地哭訴,“果然,男人得到了就不珍惜。我家小姨說的就是對的,你——誒誒,哈哈哈,把我放下來!”
程嶼簡直臂力驚人,單手像布娃娃一樣把她攬腰抱起,兩人維持在了同一水平面。
故意惡狠狠道:“再鬧,今晚就讓你下不來床。”
關爾沒忍住:“哈哈哈,好冷啊,程童鞋你這臺詞也太跟不上時代了。”
程嶼無奈把她放下,當著她的面撿了身運動服換上。關爾摸了摸鼻頭,程嶼又找了件寬松的運動外套給她穿上,“我送你,走吧。”
關爾攥著他的手,還沒過足戲癮,“愛妃果然賢惠,待朕回宮,定然接你回去。”
程嶼任她鬧,開啟手機問她:“皇上是想坐地鐵還是打車?”
“打車!皇上怎麼能坐地鐵。”
回到梅家,關爾就囂張不起來了。
果不其然,一進門,就面臨三堂會審,三張包公臉目光炯炯齊刷刷釘向了她。
關爾沒了程嶼在身邊撐腰,只能表示組織說得都是對的,再三發誓自己一定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然而第二天中午,她就把昨晚發生的事忘得七七八八。駱舟深上門來接她去參加婚禮時,她以為自己昨晚上失憶了。
“你怎麼也不跟我確認下啊,我差點就忘了。”關爾一邊跟著他往地下車庫走,一邊吸著剛才阿姨塞她手裡的豆漿,“我就包個紅包,會不會不夠?”
車庫冷風嗖嗖,駱舟深見她只穿了一條掛脖白色連衣裙,先問她,“你不冷嗎?”
關爾搖了搖頭,“說實在的,只包個紅包還挺尷尬的,畢竟人家真跟我出生入死過。”
當時兩人合作拍攝某處海底洞xue,被困氧氣告急,純憑運氣死裡逃生。說起來簡單,但當時的危險不可為外人道也,也許只有當事人才真正知道,當時有多絕望和痛苦。
駱舟深不在現場,事後得知也嚇了一身冷汗。
所以他昨天也才說,這兩人的關系比他和關爾要好。過命的交情,確實比不過。
駱舟深摁下遙控器,車燈在黑暗的地庫裡閃了幾下,“也算個祝福。大好日子,他不會計較太多。再說,他也不缺這點。人生四大喜事,今天就佔了兩樣,還給他臉了?”
關爾呵呵笑起來,“這樣說起來,還不知道新娘子是誰呢?是不是我們認識的——”
【嘟】——
對面的停車位驟然亮起前燈,光束直直打在兩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