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慢慢開口道:“我還以為你又要把我丟下了,不是說好要把我帶回去鎖起來嘛?”
瓶瓶罐罐毫無章法地扔在登山包裡,程嶼蹲身幫她一個個拿出來,又從自己揹包拿了幾個防水袋按類別裝好。
“別亂說。”
關爾看他封好口放進了自己那個揹包裡,笑笑道:“這不是你昨晚上說的?”她故意貼在程嶼的耳邊用氣音,“你說的,不讓我穿衣服,只能呆在你的床上,只能看你,只能給你——”
最後一個詞是氣音,但程嶼還是聽清了,甚至能平靜地接上她的話,“還要加個金鏈子,你喜歡素的還是帶紋飾的?”
關爾:“……”
她心裡暗罵他一聲流氓,但是剛才那股情緒起伏似乎如急潮回退,消失得一幹二淨。
她起身伸了個懶腰,還沒抬手,酸軟的腰一扯讓她有些直不起腰來。
程嶼把兩個揹包提在手上,起身時還故意看了她一眼,“能走嗎?”
關爾背地裡看著臉皮厚,但還是做不來在大眾面前秀恩愛。抱她或者揹她下去,哪個都很羞恥。
“不用,我可以走。”
但背後的目光太過熾熱,關爾覺得自己像是‘邯鄲學步’,一步一腳,有些忘記平常自己是怎麼邁步了,搞得跟個複健人士一樣。
她換了個話題,“我們去哪送貨啊?”
“圖爾村。”
“......啊?這麼巧?”關爾睜大了眼睛回頭看他。
程嶼:“巧?”
關爾眼神閃躲了下,半真半假道:“以前因為工作,認識過一個小姑娘,她之前邀請過我去她婚禮,我本來也要去一趟的。”
程嶼也有點意外,“你說的是古麗?”
“啊?”這下關爾也詫異,“你也認識啊?”
程嶼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我送的貨就是新郎家的,他們明天的婚禮。”
那還真是——挺巧的,個屁。
關爾心虛得要命,“咳,那真巧,我可以搭你的順風車去了。”
關爾沒主動解釋,程嶼也就沒主動問。
看著關爾蹲在地上發呆,程嶼把手中的包擱在她懷裡,直接在關爾沒反應過來時,抄手把她抱了起來,腳尖推門就往外走。
失重的關爾嚇了一跳,“不是,放我下來吧,我可不輕。”
程嶼還試圖掂量了下:“確實。”
關爾:“……你放我下來,我覺得我們要打一架。”
程嶼輕笑出聲,這人很少笑,笑起來原本平直的嘴角會向上彎,左邊臉頰隨之凹陷入一個小坑。
關爾用食指戳著那個小酒窩,不想讓它消失。
程嶼被抵著腮幫子,說話都不利索,只能假裝瞪了她一下,他摁電梯,真準備這個樣子下樓。
關爾臉都快燒起來了,雖然現在還沒人,但只要一下樓,哪怕只有一個觀眾,她都得當場挖條護城河守護自己因為尷尬用腳摳出來的城堡。
她壓低了聲音,哄著道:“師兄,你放我下來吧,待會兒你還得開車呢,手會酸的。”
程嶼斂眉看著她,沒說昨晚你都是枕著我的手臂睡了一整晚。
原本平直的嘴角有上揚的趨勢,好在還是把她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