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如此地厭惡與我親密,又要強迫自己,你究竟在想什麼?又發病了嗎?”
關爾沒太懂他的意思,但是缺氧讓她無法再深入思考,“啊?”
程嶼忽而鬆了手上的力道,關爾猛地喘了一口氣,被嗆了一口咳嗽了起來。
程嶼慢慢的輕拍她的後心,又一邊輕柔地撫摸她的臉龐,動作溫柔得彷佛剛才掐她脖子的人不是他一樣。
“如果你再瘋了怎麼辦?”
“咳咳......你在說什麼......咳”。
程嶼的語氣像是哄小孩兒一樣,讓關爾有些毛骨悚然,但她咳嗽一下下的停不下來。
她似乎聽到了程嶼嘆了口氣,半抱半擁著她推開車門下車,又從車裡拿了瓶水讓她小口喝著順氣。
關爾仰著頭小口喝水,一邊留意看著程嶼,這人只是安靜地看她喝著,等她喝完又自然自己接過,貼著她喝過的位置喝了一口,再擰緊放回了車內。
關爾這人時慫時勇,以前也是。她不怕程嶼一本正經的樣子,就怕他突然變性不正經起來,一旦他不正經了,自己就下意識認慫了,甚至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了。
那陣子上頭的沖動過去,關爾覺得這張老臉有些臊得慌。
程嶼把車上兩人的揹包帶上,一邊往酒店走一邊單手打字。
像是沒感覺關爾跟上,還往回看了眼愣在原地的她,“跟上。”
“喔。”關爾摸了摸鼻子,覺得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人好像也是一點兒沒變。
酒店大廳很是開闊,但跟城內一樣,整座縣城都很安靜,幾乎看不到什麼人影。可能是時間比較晚了,辦理入住的遊客只有一對情侶,兩人全程牽著手笑嘻嘻的,在談論明天去完可可託託海後,要不要包車去禾木的事。
他們辦理完,程嶼要了關爾的身份證,連同自己的也交給了前臺。關爾看完沒說什麼,跟辦理完還在前臺逗留的小情侶聊了起來。
原來這一對情侶今年剛畢業,又考上了同一所學校的研究生,在學校還沒開學之際約著來北疆旅行一趟。因為都是未出社會的窮學生,這一趟下來兩人省吃儉用,都是靠拼車和住民宿一點一滴省路費,窮遊得很是辛苦。
他們看關爾和程嶼都長得很年輕,以為都是學生,較活潑的女生拉著關爾聊了起來。
“嘿,姐妹你男朋友可真帥啊,當然你也長得好好看,你們超搭!”
女生是個社牛,上來就是一頓彩虹屁,關爾笑著說‘謝謝’,她男朋友假裝生氣了下,“說哪個男的帥呢,你男朋友還活著呢。”
“哼,”女生假裝沒看見他,“家醜不可外揚。”
“說誰醜呢?!”兩人還鬥嘴了起來。
“誰摳門說誰。”
“......那不是說國慶節要去坐西伯利亞大鐵路嘛,我攢著不就是為了以後有更好的選擇嘛。”
“那現在就不需要有更好的選擇了嘛?活在當下懂不懂,未來的事哪裡能比現在重要。”女生原本也只是埋怨幾句,便轉頭問關爾,“姐妹你說是不是?”
關爾點頭道,“確實得及時行不準的。”
“別亂說。”程嶼帶著房卡走了過來,語氣很是嚴肅。
女生也沒敢再說,等程嶼走在前頭去按電梯時,她吐了下舌頭偷偷跟關爾道,“你男朋友好酷,就是我有點兒怕,哈哈。”
關爾點了下頭,附和道:“我也怕,他生氣起來還會打我呢。”
女生倒吸了一口氣,壓低了聲音,“什麼,他居然家暴你?”
關爾搖了搖頭,“不是家暴,就是那啥,他比較激動。”
女生曖昧地長長‘喔’了一聲,對這個道貌岸然的帥哥‘嗤之以鼻’。
一起上電梯後堅決不跟他有對視,臨走前還意味深情地對程嶼道,“你要好好珍惜你有個這麼好的女朋友。”
關爾在程嶼身後捂著嘴偷笑,等到了他們那一層,電梯門開時,關爾拍了拍笑僵的臉,正打算邁出電梯呢,就聽程嶼淡淡的語氣傳來。
“如果你以後不聽話,我還是會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