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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祭天
穆晏清的腳尖掂了一下,潛意識差點為這樣“一想你就出現了”的見面撲上去保住顧甯川。
顧甯川拎著個枕頭,穆晏清的目光灼灼,照到心裡去,連日來壓在心裡的沉重到此刻才鬆下來。
“怎麼了?”穆晏清看到他神色不對勁,心裡不由自主沉了一下。
顧甯川眨了眨眼睛,說:“是好事。”
“什麼好事讓你帶著這樣的表情三更半夜爬回來見我?”
顧甯川本來的確只是想在門外站著看看就好,誰知進了永壽宮見她這裡亮著燈,觀察了一陣子還聽到幾句零碎的自言自語,就知道穆晏清睡不著。他把心一橫,還是進來見一面。
他拉著她坐下來說:“家中舊案基本水落石出了,皇上會還我顧家一個清白,已命人在整理文書,用以昭告天下。但是最近的動蕩太多了,只怕這一紙昭告又會引起紛亂,還需緩一緩。”
穆晏清沒看出什麼夙願完成該有的高興,第一反應是奇怪,莫不是裡面還有什麼岔子?可很快又反應過來,沉冤得雪這樣遲來的正義,甚至算不上正義了,不過是聊勝於無,用來告慰天上的人。
可是對顧甯川這樣在冤情中茍活下來的人,這些年失去的,錯過的,受過的,是實實在在的不能倒退回去了。事成那天,更多的是經年念想沒了之後的茫然。
“那之後呢?以後你會怎麼樣?”
顧甯川忍不住三更半夜過來,為的就是這一個“之後”。他可能會做回原來的顧甯川,可能在朝中領個閑職,反正可以帶著如今身上藏的這個秘密,離開後宮,富貴無虞地過好這一生。
可是穆晏清這麼一問,顧甯川心中那個曾被按下的想法又被燃起來。
他往穆晏清跟前湊了湊,說:“邊境的動亂,你聽佩英說了沒?”
“嗯。秦姐姐愁得很呢,前些日子過個年都一點沒高興起來。”
顧甯川垂眸,說:“我的仇又豈止在宮裡,在易家?還有遠在邊境之外的那群蠻人,我若能手刃敵人,親手了結,才算真的告慰在天之靈的爹孃和顧家軍。”
穆晏清立刻就明白他的意思,“你想領兵出戰?”
也是,昔年顧家還在,威震一方的顧家軍就把顏勒打得節節敗退,顧甯川跟隨父兄一起徵戰,對那群不安分的蠻人可謂知己知彼。人一有了執念,能把千山萬水之外的風沙星辰都刻進骨血裡,經得起物是人非的蹉跎。眼下翻遍大蔚都找不出比顧甯川更合適的。
顧甯川說:“我猜皇上應該也會想到我,他最近上朝,都讓我站到裡面去聽著。如今還未到真要揮師北上的地步,估計……等下個月的祭天大典過去,皇上就會出兵。”
“那你打算向皇上請纓是嗎?”
穆晏清猜得分毫不差,顧甯川心有靈犀地一笑就承認了。可是除此之外,顧甯川還有個念想,甚至是妄想,話到臨頭又還是猶豫。不管是後宮還是前朝,這一年下來的大小變故總讓人措手不及,顧甯川看到夜深燈明的這一刻,忽然就想到,如果領兵一事出了岔子、如果北上並不順利就會將她帶到重重危險裡面……
“你這麼晚又是在忙什麼不睡覺?”
穆晏清心裡是脫口而出的“想你啊”,同樣話到嘴邊,人在眼前,又還是按住念想,糊弄著說:“秦姐姐睡不好,我才陪她說了一會話,剛回來心裡事情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