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也不該單單分神給一把劍。
雲桐匆匆應了一聲,從第三個方向朝古劍包圍過去,從自己的指尖展開靈力,在自己的方向形成一道靈力的屏障。
左前方,樓憐水氣喘籲籲地追了上來。
右前方,謝明溪手執澈風劍欺身而上。
古劍前輩發出了“誓不當狗”的壯烈嚎叫,抱著和諸位小輩一決死戰也要捍衛自由的心理,在半空中劇烈地抖動起來。
眼見著周圍靈氣都在向它彙聚,雲桐撐出的屏障也蔓延起道道裂痕,她心中暗道不好,這恐怕是開大的前奏了。
回想起之前扶妄和謝明溪的慘鬥,雲桐呼吸亂了一瞬,這次萬一又有誰被這位古劍前輩控制……
不行!
若這次受控的是樓憐水還有的救,可若是謝明溪受控,恐怕在場所有人都招架不住。
她來不及細想,直接將手頭的靈力收起,飛快地從袖口扯下了一道布條,沖向謝明溪就將他空著的那隻手包成了木乃伊。
謝明溪猝不及防看著纏在自己手上的紅布條:……?
正準備將自己塞進謝明溪手中,控制他大殺四方的古劍:……?
古劍本來蓄勢完成沖到了謝明溪的面前,可如今天資異稟的劍修一手是與自己意念合一的本命佩劍,另一手被布條包得握不了劍。
於是只能身形一轉,沖進了謝明溪身旁的雲桐手中。
乍一入手,雲桐只覺得鎏金劍柄在手中滾燙起來,隨著靈力從劍身傳遞到自己的四肢百骸,自己全身也不受控制地對謝明溪像模像樣地揮出了一招一式。
剛開始和謝明溪對招,雲桐還有些緊張,畢竟自己一個沒摸過幾次劍的人,如何能招架的名聲在外的天才劍修。
可是在古劍前輩的幫助下,自己居然也能和他戰得有來有回,甚至穩居上風。
眼看一劍就要刺向謝明溪的喉嚨,雲桐這才在新鮮勁之餘産生了幾分緊張。
他他他,他不會以為自己居心叵測,故意利用古劍前輩,公報私仇吧!
看著劍修一次次接招時揮出的長劍,雲桐後知後覺地幻視了原小說中自己被一劍穿心的結局。
雲桐手下淩厲依舊,面上卻是一片慌亂之色,口中話都說不利索了:
“謝謝謝明溪!你快躲開啊!”
劍修本來可以輕而易舉地側身躲過,可抬眼便看見古劍帶著雲桐方向不改,要沖著一旁的石壁沖撞過去。
於是他來不及過多思考,身形一轉便要去攬住雲桐的腰身。可眼看著只有幾寸的距離便能夠上,近在咫尺的布料卻倏忽一溜,轉成劍背在自己肩上“梆”的一響。
雲桐簡直被這聲音嚇了一跳!那可是謝明溪啊!他沒來捅自己,反而就這樣給自己揍了?
“不是我打的你啊!”
“嗯呃,嘶,不是。”謝明溪正在應答,但身上霎時又多了幾道血痕,不覺悶哼出聲。
“謝明溪!你疼不疼啊!”
雲桐看著自己雙手不受控制地在謝明溪身上劃出一道又一道血痕,可面前的謝明溪只是格擋防禦,不曾沖著自己真正揮出一劍。
雲桐心一橫,緊張地閉上眼睛皺著小臉,對謝明溪喊道:
“你把我拍飛,就像扶妄那樣!應該就可以停下了!”
可劍修忽然停下招式,任由古劍在自己身上劃出傷口。不閃不避,神色認真:
“我答應過你,不會傷害你。”
他是以劍為生,鋒芒畢露的劍修。可不知何時起,對上她時,他情願束手就擒,引頸受戮。
雲桐看向劍修,神情中忽然有幾分無所適從。照理說,她該安心,該高興,自己終於離原書中的劇情越來越遠了。
可看著謝明溪嘴角帶血卻赤誠認真的模樣……
“古劍前輩!別打了!給你戴狗鏈子你不樂意。”
一旁被忽視許久的樓憐水忽然靈光一現,“讓你用狗鏈子牽著別人,你樂不樂意?”
旖旎的氛圍霎時一掃而空。謝明溪分明受傷極重,卻立刻接住了軟下身形的雲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