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一道銳利的劍芒以一個刁鑽的角度向謝明溪劈頭斬來,謝明溪以單手執劍,橫擋面前。
但是古劍的鋒芒顯然遠甚於初出茅廬的謝明溪,縱然他天賦異賓,修習刻苦,可橫亙於二人中間厚重的時光遠非區區二十載春秋可以彌補的。
兩道劍刃猛烈地碰撞在一處,迸濺出碎星般的火光,又在劇烈的晃動中僵持不下。
眼見著古劍的鋒芒不斷朝己方逼近,謝明溪忽然分出另一隻手,一掌重擊向扶妄的胸膛,試圖聲東擊西化解此招。
不出所料,扶妄面色痛苦地噴出一口老血,僵持在一處的長劍也跟著——
呃,紋絲不動。
是的,古劍前輩淩厲的劍招完全就是一種以傷換傷,以命換命的打法。
反正傷的是謝明溪和扶妄,古劍前輩只有金石般剛硬的劍身,不會傷,也不會痛。
面容扭曲的扶妄雙眼中已經泛著一種心如死灰的平和,彷彿靈魂也隨著一道道劍招飛出了九霄雲外。
鬢角汗濕的謝明溪唇角輕抿,還在勉力堅持。
眼見著古劍前輩又一次與謝明溪的劍僵持在一處,而謝明溪顫抖的手腕正在一寸寸後退。
雲桐雙手結印,一道淩厲的法訣直接打向扶妄,直接讓其身形不受控制向後倒飛出去,威脅著謝明溪的古劍也隨著扶妄的身形飛遠。
雲桐匆匆接下力竭的謝明溪,伸手握住了還在顫抖的手腕:“你還好吧?要不要去找習華給你療傷?”
劍修看向一臉關切的雲桐,微微搖頭,隨後違背本心地將手腕匆匆掙脫出來,警惕地看向古劍被轟走的方向。
她又擋在了自己面前。
可不知這番舉動會不會激怒了劍冢的前輩。
自己身為劍宗弟子,前輩就算心存調教之意,但大抵也不會痛下殺手。可雲桐卻是外門弟子,若真是激怒了前輩……
謝明溪的目光謹慎地看向不遠處。
那裡顫顫巍巍舉起一隻手。
扶妄氣若遊絲:“他好我不好……醫修……救命……”
扶妄不過剛剛呼救了兩聲,就又被一道爽朗的笑聲徹底蓋過。
“咦?時隔多年,又是合歡門的人?還是這般天資不凡。”
雲桐和樓憐水面面相覷:?
雲桐迷茫:咱們合歡門什麼時候這麼厲害,都能隨隨便便跑人劍冢裡來了?
樓憐水不解:不知道啊,反正不是我。
按照雲桐看過的小說內容,合歡門一直都是修真界裡的邊緣門派,甚至在一年後悽慘淪為炮灰,怎麼又能和天下之首的劍宗扯上這麼密切的關系?
聽聞古劍前輩大抵心情不錯的笑聲,雲桐努力觀察著一把劍的心情,探頭探腦地問道:
“前輩可知,上一次來這裡的合歡門人,是誰啊?”
“誰?”
古劍在半空中慢悠悠地晃了晃,在謝明溪警惕的目光中圍著雲桐繞了幾圈,
“我怎麼知道你們這些小娃娃誰是誰。”
這樣啊。雲桐有些喪氣地癟了癟嘴。
“不過!”古劍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謝明溪腦門上來了一劍鞘,“你這小子緊張她的模樣,倒和你師傅一樣!”
謝明溪瞳孔陡然放大,驚得都沒注意到自己又平白捱了打。
雲桐也好奇地看向了他:“你師傅?不就是劍宗現在的掌門嗎?他和合歡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