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溪看著雲桐為了防止信箋再被自己搶回來故意背對自己的身影,難得有了幾分緊張。那封信上用語之粗鄙,言論之惡劣,連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
不知怎麼,謝明溪又回想起戀綜第一天雲桐從高空躍下之後,留在自己肩頭的那一抹濕潤。
就他緊張地關注著雲桐的情況時候,突然聽見一聲:
“害!原來是小黑子而已!”
劍修又微微蹙了蹙眉頭,“小黑子”又是何物?黑,是形容信箋的用墨嗎?
就在謝明溪揣摩不透的時候,突然看見面前的少女轉過身來,將手鄭重其事地在自己左肩上拍了兩下,以一種堪稱慈祥的神態,語重心長地開口說道:“人紅是非多。我們現在出名了,有喜歡我們的人,肯定也有討厭我們的人。那些不僅討厭,還口出不遜想要傷害我們的就是小黑子。
不要理他們,也不用特意報複他們。”
雲桐振奮地握緊拳頭,眼眸中似有星辰閃爍:“我們只要自己走向光明的未來,就夠把他們氣得上躥下跳了!”
謝明溪感覺隨著少女的話語,自己體內的血液似乎也不知緣由地逐漸沸騰了起來。有點燃,又不直到在燃什麼。
“那這些信?”
“我後面拆的時候會帶好防護法器。”
“為何還要拆?”
雲桐似乎有些奇怪地看了謝明溪一眼,隨後自豪地拍了拍胸膛:“我覺得憑借我的個人魅力,裡面除了小黑子,肯定也有專門寫來誇我的。我要是都不看了,豈不是辜負了人家的心意!”
說完,雲桐就丟給謝明溪一個“少年,你還有的學”的意味深長的眼光,大踏步走進了合歡門內。
總算一個人回到自己的寢屋中了。雲桐將小羊拴在院門口處,把信撂在一旁,直接一邊向前狂奔,一邊甩開自己的鞋子,跨越門檻,繞開桌椅,歷經千難萬險,最終一躍而起,撲進了自己的狗窩,啊不,床褥中。
從籌備戀綜,到臨時換人,再到參加驚心動魄的綜藝,和應付四大宗門去調查,雲桐感覺自己就像是陀螺一般轉到冒煙。好不容易回來了,距離下次綜藝還有幾天,雲桐發誓要爭分奪秒地躺平。
於是接下來的幾日裡,雲桐當真按時吃,按時睡,幾乎沒有踏出屋門半步。給扶真代筆的報告信是在屋內直接用靈力寄出,就連芸娘有戀綜相關的事宜商討,也是和雲桐用的留影鏡來開視訊會議。
“《心動的修真界》開拍前,你便交代除了要有直播版,還要有剪輯版,方便錯過直播的修士也有機會追戀綜。”芸娘笑著說,“如今剪輯版本我已經和負責剪輯的小組基本完成,還有這記錄剪輯版的留像石,你再看看可有需要改動的?”
雲桐梳妝臺前的留影鏡亮了起來,緊接著一枚相貌平平的留像石便被隔空傳了過來。
結束通話了影片通訊之後,她將留像石放在了留影鏡旁,施展靈力,便見銅鏡之上畫面一轉,緩緩出現了“心動的修真界”六個大字。
想了想,雲桐站起身來,將梳妝臺的桌子連帶留影鏡子施展靈力搬到了床邊,又將在禦獸宗沒有吃完的糕點拿了出來,擺在桌上。最後鞋襪一脫,被褥一蓋,便舒舒服服追起綜藝來。
啊,這才是神仙般的日子啊~
等雲桐意猶未盡地追完《心動的修真界》第一期,糕點也被一掃而空,雲桐才舒舒服服地拉伸肢體伸了個懶腰。初看留影鏡上的自己,雲桐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越看到後面,雲桐嘴角的弧度就越深。
那個面對惡狼妖臨危不懼的是誰呀!
那個面對鋪天蓋地的鬼手一招制敵的是誰啊!
還有篝火晚會上照顧到所有人烤串的,又美麗又大方的東道主是誰呀!
雲桐看到最後簡直都控制不住自己要把頭埋在被子裡,不住地滾來滾去。老半天之後才從柔軟的被褥裡探出紅撲撲的小臉——表現這麼好的人,原來是她自己呀!
等剪輯版被更多人看到,肯定還會有更多人喜歡自己,從而改變對合歡門的印象的!雲桐振奮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