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喇那拉氏當下有些生氣,不過李氏聽到她說要跟主子爺請求冊封她為側福晉氏,李氏那樣子是意外的,可能主子爺從來沒跟她提前過要立她為側福晉的事,她才會這般驚訝。
又過一日,烏喇那拉氏過去桃園,見桃園的院子多了一座鞦韆,曦寧這孩子正坐在鞦韆上,由奴才推著蕩鞦韆。
桃園的奴才們見到她,給她行禮,烏喇那拉氏問她們的主子在哪。
“格格在裡面,奴才帶福晉進去。”
烏喇那拉氏進屋後見到烏錦在刺繡,她進來時,烏錦太過認真都沒有聽到周圍的動靜,還是旁邊的丫鬟喊她,她才抬頭。
“姐姐,你怎麼來了,快請坐。”
烏錦下炕將她扶到鋪炕的墊團上坐下,只聽到烏錦說她這裡亂糟糟的,讓她別介意,烏喇那拉氏看炕幾上還有鋪炕上有很多紗線,不同顏色,那針被放在針盒裡,粗細不一。
“怎麼想著繡這些?這些可以交給府裡的繡娘來做。”
“這不是過十幾日便是爺的生辰,我想著親自繡一件褂子送給爺。”
烏喇那拉氏看一眼烏錦繡的圖案,是佛手花鳥圖,那鳥在枝頭上看上去栩栩如生,她先前已經見識過烏錦的繡工,所以也沒有太詫異,只稱贊道:“妹妹真是太用心了,主子爺要是收到妹妹親手繡的褂子,不知道有多高興。”
“就是一份簡單的生辰禮。”
“妹妹花了兩三個月才繡成,又怎麼算是簡單的生辰禮,這府裡就屬妹妹最用心。”
“不敢當,府裡的姐妹一樣很用心,姐姐準備送什麼給爺當生辰禮?”
烏喇那拉氏說她送的是龍涎香。
“這龍涎香十分不易得,千金難買,姐姐才是真的用心。”
烏喇那拉氏笑了笑,似不經意提起:“妹妹聽說了嗎?李格格這一胎若是阿哥,主子爺有可能請求冊封李格格為側福晉。”
“那是李姐姐的福氣,李姐姐連生兩子,為主子爺綿延子嗣,這是李姐姐應得的。”
“妹妹也為爺生下小格格,這側福晉之位,妹妹也是當得起的。”
烏錦趕忙搖頭:“我當不起,我沒想過要當側福晉,我一個普通小官之女能進貝勒府當格格已是天大的榮幸,從來不敢妄想別的,我只想好好把曦寧養大,在姐姐的帶領下,在後院安安分分過日子,這側福晉之位,我絕對是當不起的,我無才無能,又不是當繡娘,當繡娘,我還能以我的繡工入選十佳繡娘,這側福晉責任重大,我實在是擔不起,主子爺也從來沒跟我說過他想立我為側福晉。”
“主子爺很喜歡妹妹,妹妹聰明伶俐,絕對當得起側福晉,妹妹別妄自菲薄。”
“不是我妄自菲薄,是我微不足道,不配當側福晉,我這個人有些好吃懶做,以前為了生計,不得不日夜做繡活,如今進了貝勒府,只想睡到日上三竿,每日就澆澆花好了,不像以前那樣忙活,過清閑日子。”
烏喇那拉氏不得不說烏氏這個人很聰明,看似在說自己好吃懶做,但也暗暗撇清她不想管這府裡的大小事,言語之間讓她這個福晉寬心。
不管烏氏是真心這麼想還是隻是這麼一說,反正她聽著舒心,她有點明白崔嬤嬤先前說的話,與其擔心一個連阿哥都沒有的烏氏,不如先擔心已經有阿哥的李氏。
“我們身為女人,有了孩子後,很難過清閑日子,弘暉還沒上學之前,他天天找我,讓我陪他玩,如今他白天去上書房,我這個當額孃的才多一點空閑時間。”
“跟曦寧一樣,孩子還小,也是天天纏著我,有時候盼著他們能盡快長大,有時候又怕他們太快長大,怕他們長大後,把我們這些當額娘甩在腦後,只顧著跟他們同齡的人玩,長大後,他們就不願意纏著我們了,我們又難免失落。”
烏喇那拉氏贊同道:“妹妹說得太對了,正是如此,你看弘暉白天都不在府裡,我就開始想他了。”
“當額孃的總是牽掛自己的孩子,曦寧也總唸叨著弘暉哥哥。”
“是嘛?弘暉也總想著妹妹一起玩,他天不亮就要起來去上書房,不知道跟我抱怨過多少回,說妹妹不用去上書房,為什麼他要去,每個孩子都不想去上學。”
“孩子大多隻想玩。”
烏喇那拉氏跟烏氏聊了好一會兒孩子的事,聊得差不多後才離開。
……
十月三十日,主子爺生辰。
烏喇那拉氏一早起來,因為今日有阿哥們過來給主子爺慶生,她吩咐膳房的人要提前備好一些能吃的點心,果酒馬奶酒也備好。
等到巳時末,成婚的阿哥攜著福晉還有幾個格格過來,沒成婚的阿哥一個人過來,因為人不多,所以沒有男女隔開分席。
大家都坐在前院的大堂裡,主子爺負責招待阿哥們,她身為福晉負責招待阿哥們帶來的女眷,禮讓奴才收好。
太子無論何時都是座上賓,好在太子說今日是主子爺的生辰宴,以主子爺為主,氣氛才和樂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