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又過去半個月,她阿瑪雖升為佐領了,但他手頭上沒有官學的名額,烏明上鑲藍旗官學的事又得尋人幫忙,烏錦拿出二十兩交給小娘,讓她給上次幫烏安入學的江佐領送禮,看能不能有一個名額讓烏明入讀官學。
只是禮送過去了,又被退回來,說是他手頭上的名額已經滿了,今年入學的人很多,他恐怕幫不到他們,他們一家人只能另找他人。
七月三日,烏錦正在鋪子裡盤點剩餘的紗線時,彩玉突然用手肘撞了撞她,示意她回頭,她回頭見到來人是張宗跟他的妹妹張芸。
張宗先開口道:“家母生辰將至,我們想找你刺一幅畫送給她。”
“來得及嗎?秦姨的生辰是什麼時候?”
“九月底。”
“什麼畫?拿來給我看看。”
張宗拿出一幅畫,應是一幅雙人畫像,畫得很傳神,他解釋說是他父母兩人的畫像,兩人成婚二十年,他們想給父母留一個紀念。
烏錦問他們大概要繡多大篇幅的畫像,長多少寸,寬多少寸,用什麼絲線,繡在什麼料子上。
張宗一一回答,不清楚的地方再反問她。
烏錦跟兄妹兩說了快半個時辰,收了三兩訂金後,她算是正式接了這份繡活。
“我聽說你小娘為了烏明為上官學的事尋人幫忙,其實我可以幫忙。”
烏錦抬眸對上張宗的目光,笑著婉拒:“不用了,烏明反正也才四歲,今年上不了明年再上也行,就不麻煩張大哥了。”
張宗心裡明白烏錦這是想跟他劃清界限,寧願讓烏明晚上一年也不願意開口找他幫忙,只是她不是跟簡親王世子在一塊嘛,她為何也不找簡親王世子幫忙,世子一開口,烏明哪怕是現在想入學都可以。
張宗又想到烏錦是給世子當外室,沒名沒分,若是世子真的喜歡烏錦,又怎會讓她當外室,男子讓女子當外室本就是輕視之舉,她估計在世子那人微言輕,不敢找世子幫忙。
又要強行逼迫烏錦當外室,又不願珍視烏錦,仗著權勢為非作歹,欺壓百姓,世子是真該死,張宗對簡親王世子的恨意又多了幾分。
他此前說他已經放下她了,怕烏錦多疑,張宗不好再說什麼,只能帶著妹妹離開鋪子。
謝嬤嬤在張宗離開不久後進到鋪子裡面,烏錦還在盤點紗線,見到謝嬤嬤,她只能放下手頭上的活,吩咐彩玉幾句後便跟著謝嬤嬤離開。
“嬤嬤,我弟弟想入鑲藍旗官學讀書,你可認識手上握有入學名額的佐領或參領?”
謝嬤嬤一聽,有些不解:“烏姑娘,這事你可以找世子幫忙,若是世子幫不上,我就更幫不上了,烏姑娘為何不找世子?”
那還不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能自己解決的事情找人幫忙的話肯定要還債,人情債也好,其它債也罷,總歸是要欠別人的,她跟他的關系本就見不得光,她在他那也沒什麼情分,哪敢求他幫忙,找他幫忙不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她不過是一供他玩樂的外室而已。
她想著等他膩了,他們橋歸橋,路歸路,從此不再相見是最好的,這是她最好的結局,最怕的是他怕被人發現被人議論,直接殺人滅口,不僅殺她,還殺所有知情的人,她自己清楚自己的身份,總之是她不能向他索取要求什麼,只能是他主動施恩,主動賞賜給予,不然他會以為她得寸進尺,認不清楚自己的地位,然後開始折磨她,這人性子本來就有點瘋。
“烏姑娘,這對於世子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與其烏姑娘費盡心思,用盡力氣找他人幫忙,不如求求世子。”
烏錦看向謝嬤嬤,真誠致謝:“嬤嬤,我曉得了,謝謝嬤嬤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