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三歲開始,她就開始學著刺繡,經過十幾年的勤學,她刺繡的手藝不說數一數二,但在京城也排得上字號,比她額娘還要好。
“小姐,該睡了,明日再繡。”已經躺在床上的彩玉眯著眼睛,有些犯困說道。
“你先睡,不用管我。”
房間內靜謐,只有針線穿過錦緞的輕微刺刺聲,臨近年關,各類絲線跟紗線都跟著漲價,烏錦先前屯了一些,不過恐怕還不夠,她想著明日再去採買一些。
她就這樣靜靜地刺了一個多時辰才上床歇息。
翌日,天剛亮,院子就傳來動靜,烏錦也醒了,繼續刺繡,直到程姨娘在外頭問她起來沒有,她才走出房門。
用過早膳後,她跟彩玉便去鋪子那邊。
三日匆匆而過,烏錦聽說原先跟她阿瑪同屬十二佐領,一起被下獄的人被放出來了,大家陸陸續續歸家。
他們一家人也守在家裡等著她阿瑪回來,只是從白天等到夜幕降臨也沒見到阿瑪回來。
起初烏錦還尋思著或許是衙門那邊分批釋放,又等了幾日還是沒見她阿瑪回來,她去詢問了跟她阿瑪一起關押下獄的同僚,他們亦不知她阿瑪為何還被關著。
原本因為檢閱下獄的一百多號人基本上已經歸家,唯獨她阿瑪除外,烏錦不僅去了一趟鑲藍旗衙門跑一趟,還往戶部鑲藍旗旗司走一趟,通通無果,無人知道她阿瑪為何還被關著。
他們毫無頭緒,烏錦還是求到她姑母姑父那裡,她姑父出身於上三旗,家族龐大,又是宗室裡的三等侍衛,三等侍衛可是正五品武官。
八旗裡人就那麼多,旗民與旗民之間要麼是姻親,要麼是族親,總能有些關系,互相認識,她姑父跟康親王府沾點姻親,不管怎麼樣,姑母姑父他們都比他們一家訊息靈通得多。
又過三日,姑父他們還真打聽到一些訊息,說是她阿瑪得罪上面的人,是上頭下令不準釋放她阿瑪,只是這上面是指誰,他們沒能打聽出來。
烏錦想不出來她阿瑪會得罪誰,她阿瑪不過是一普通牛錄,一輩子老實巴交,能得罪誰,她從來沒聽說過她阿瑪跟誰起沖突。
她額娘跟程姨娘這幾日哭了好幾回,烏錦再心急憂慮也只能自己撐著,不在她們面前表露出太多情緒,他們都指靠著她呢。
鋪子那邊也不能不管,沒有銀子,不給人送禮,空手上門,別人不會搭理他們的。
烏錦抽空去一趟鋪子,剛開始翻看賬本,有一男子進來,遞給她一張紙條後就離開,她開啟一看,上面有一行字——百花酒樓芍藥閣,午時正,烏志善。
烏志善是她阿瑪的名字,烏錦看完後追出去,遞紙條的男子已不見蹤影。
這是什麼意思?讓她午時正過去百花酒樓嗎?
烏錦攥著紙條,神情凝重,這十幾日,她已經用盡辦法,求遍能求的人,可她阿瑪還被關著,她阿瑪也上年紀了,折騰不起,不管怎麼樣,哪怕對方戲弄她,她也得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