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主殿如何緊張氣氛,雲知月和王二柱登了頂。
之後又等了一炷香時間,熙熙攘攘上來的人大多累的大喘氣,人數已然清減很多。
無界長老年佑現身:“好,第一關已過,過關者繼續進下一關,正心陣。”
王二柱樂了:“還以為是什麼難的關卡,和普通拜宗也無甚區別,正心陣不過是窺視心魔之陣,心無塵埃如走平地,大妹子走啊,你……”
見雲知月臉色不好,王二柱收回話頭。
“二柱哥,這一關你先走吧,我……可能需要點時間。”
“哦……我也不是很著急,我陪你慢慢走吧,要是到時間你過不去,我就不等你了。”
雲知月點頭,看著眼前寧靜的通幽小路,邁步走了進去……
心魔起,幻境生。
天庭墮仙臺,只有罪大惡極的仙人,才會被束縛於此處刑。
雲知月想不到,有一天她會被最愛的人親手送到此處。
因月祈喜白衣,她就跟著穿白色裙子,此刻在紫荊刀下,盡數被鮮血染成豔色。
雲知月很痛,但她喊不出來,只要看著面前揮刀剔她仙骨的男人,她喉嚨裡就塞滿了烙鐵,灼燒的無法言語。
甚至問一句為什麼要這麼對她都說不出來,死死盯著月祈。
總是白衣飄雪,墨發翩躚,月祈的樣子她從當小草的時候就在注視著……
遠山般的眉,薄涼的眉眼,不論是什麼樣的神態,那張如剔透美玉的面容總是牽引她的所有感官。
一靜一動,或站或坐,月祈在她眼裡都是完美的不可思議的,可這一切的印象都在墮仙臺發生改變。
如雪白衣沾染了她的血,月祈他真的很恐怖,從未有那麼一刻, 這張臉給她的感官不再是美的,而是恐懼,憎恨……
她到底有沒有忘記過月祈,雲知月很清楚,傷痕癒合會留下疤,這一道疤她藏得再深,在某些時刻,還是會有痛感。
剔骨完成。
她張口說了唯一一句:“好疼。”
月祈卻手持染血的紫荊刀回:“這是禮物,要喜歡。”
雲知月很想說,去你媽的禮物,但此刻她掙不脫心魔幻境,也正不了心。
嘴上說的再硬氣,事實就是她被欺負的淪落冥府,而那對渣男賤女高居天上,她沒有怨氣嗎,沒有不甘嗎,當然有!
只不過這些,都在剔骨那天和對月祈的感情,一起深埋。
在乎才會恨,她不想讓自己變得那麼可憐,洗腦般的說是兩清,不去想,不去恨……
幻境還在繼續。
按照已經發生的事實,她被一掌打下天界,殘破的身體,布娃娃一般自高空墜落,她當時在想什麼呢……
眼看時間還有半炷香,雲知月卻在陣法第一步就閉上了眼睛,無法前進。
王二柱捉急:“大妹子……你這也太菜雞了,這才一步啊,我……我等不等你啊?”
話音剛落,雲知月睜開沒有眼白的雙眼,攜黑色彼岸花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