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接話道:“更可能是單車變成灰。”
“你們七級殺六級,六級殺五級不就完了嗎,幹什麼這麼沒有幹勁?人類的希望不是我,是你們。”
“我已經在盡力幫你們了,但不要想那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我能輔助,卻不能讓你們直接走坦途,自己加油吧。”
說完這話,雲知月就端起飯碗繼續吃飯。
她和位面意志綁在一起,意志崩成這樣,打輔助已是極限,這位麵人類怎麼生存,還得靠他們自己。
大門開啟聲音吸引了雲知月注意,還有人來?
這是喪屍巢xue,能進來的大多是大基地小隊,單獨行動的基本沒有,這都一上午了,還有人打進來?
進來的是一個血葫蘆一樣的男人,和一個瘦小的豆芽菜……
血葫蘆拎著一個布包,進門就倒了,看不出長相,四肢都被喪屍撕咬的不健全,豆芽菜倒是被保護的還不錯。
看起來也就十四五歲的男孩,穿的破舊,面上有血汙,看不太出來長相。
“爸!你怎麼樣?藥,這裡一定有藥,我去給你找。”
男孩放下眼看要不行的父親就想往裡走,卻被血手拽住腳踝絆倒:“爸!”
血葫蘆男人仰側躺在地動彈不得,視線卻看向他們的方向,嘶啞道:“哪位……是雲氏商超的……雲小姐?”
雲知月起身走過去道:“你找我?”
男人用已經露出白骨的手臂,顫顫巍巍開啟即便倒下也不離手的布包,露出一盆蔫頭巴腦卻堅挺著綻放的紅色扶桑花。
在雲知月訝異的眼神下,留下最後一句:“求……你護這孩子,求……你。”
男人斷氣,趴在地上的孩子,狼狽爬起來抱住男人痛哭:“爸!”
雲知月尬在原地,這孩子身上沒有異能氣息,他爸不會是因為冒險送這朵花才那啥的吧?
殷涼臣蹙了一下眉:“知月,你要花的事應該傳出去了,不要給自己找麻煩。”
雲知月自然知道殷涼臣在提醒她什麼,一旦她開了這個口子護這少年,那就會有更多的人來送花托孤……
轉身,走向餐桌,走了幾步又停下。
“那小孩,你還要哭到什麼時候,能不能把臉洗了,讓我看看你長什麼樣?”
哭聲漸收,小豆芽呆呆看著雲知月。
雲知月哼笑一聲,拿起餐桌上的濕巾走了回去,也沒嫌棄這孩子滿眼淚,掐住下巴親手擦。
用了好多張濕巾才擦拭幹淨,露出一張青竹嫩芽般稚嫩又清華的小臉,尚未長開已能窺見未來之姿。
雲知月笑了:“這不是巧了嗎,你爸送的花是買一贈一呀,你叫什麼?”
“藏今。”少年下巴被捏著,並沒有掙紮乖乖回話,但眼底的傷感是遮掩不住的。
“藏今啊,好名字,你沒有異能,出去必死,這裡的人也不會好心救一個累贅。”
“但你的臉比花好看,我可以留下你,但你要打工養活自己,幹的不好我就把你臉剝下來,人丟出去,給你一秒鐘考慮,留下嗎?”
“留下。”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答,雲知月很滿意。
捏了一下小帥哥的臉頰:“真乖,五樓有地,去把你爸埋了,順便把花種上當墓碑,需要什麼隨便拿,把自己收拾下再下來。”
藏今點頭:“謝謝雲姐姐。”
道謝後,少年用力背起已經沒氣的父親,拿起地上的花盆,費力的向著電扶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