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2聞言問道:“這不是西山鎮的方向嗎?怎麼會這麼慘?”
徐洲說道:“也可能是往西山鎮逃的。”
徐家是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在還沒有藺子梟的時候,他的父母每個月都會帶著他到寺廟外施粥,有些地方受災了,他們家也是捐糧捐物的,他還記得有一次不少災民逃到了他們這裡,這些災民都被安置在了城外,家中也送了不少糧食藥材,雖然家中為了安全沒有讓他出城,卻也讓家中管事與他說了那些災民的情況。
徐洲也不清楚。
因為快到西山鎮了,所以葉知知他們就沒有再乘坐靈舟,而是換了馬車,在被打劫之前她還在心心念念糖心酥餅,駕車的是幻化成普通中年人模樣的夏蘊,他們看了眼擋在路中間那沒有皮的樹幹和石頭,又看了看等著打劫他們的人,哪怕成了沒有感情的魔將,他這會也只是疑惑這些人怎麼想的,而不是直接把人殺了。
葉知知傳音道:“1872,他們是怎麼想的?是不想活了嗎?”
這個不想活了,並不是威脅,而是葉知知的疑惑。
1872蹲坐著,尾巴圈著自己的腳:“可能餓極了?”
徐洲聽到1872的話,倒是說道:“因為在這些人眼中,知知他們是弱者。”
葉知知聽到了,瞪圓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他們是弱者?
1872也震驚了:“弱者?”
阿白下了馬車,他看著這些災民神色很是複雜,他有了自己第一世的記憶:“人餓極了,是什麼都能做出來的。”
他們之中也只有阿白有資格說這句話了。
徐洲解釋道:“他們不知道什麼是修士,只看到華麗的馬車,一個中年車夫、柔弱的女子和同樣瘦弱的青年,而他們可是有二三十個人,那些老弱婦孺雖然躲在後面,可是要是真的打起來,他們也會動手的。”
葉知知眨了眨眼睛,倒是懂了,傳音道:“1872,我們在魔域的時候,也有妖獸看我小,就想吃我。”
1872也想起來了,只不過這些年習慣了自家小崽大殺四方的模樣,倒是忘記了小崽從外貌來看還是很柔弱的。
徐洲繼續說道:“其實有那些老弱婦孺,也證明這些人還有底線不算太壞,怕是餓極了。”
葉知知和1872這次懂了,要真是那種沒有底線的,根本不可能有老弱婦孺存活,更不可能有女娃,雖然明顯可以看出攔路的這些男人比那些老弱婦孺氣色好許多。
1872有些猶豫,說道:“知知……”
其實不用1872說完,葉知知已經懂了它的意思,傳音道:“1872,在商城買一些粗糧,或者問問徐洲買什麼合適。”
1872聞言語氣都輕快了許多,傳音道:“好。”
這些攔路的災民中為首的並看起來比較強壯的,反而是一個臉色蒼白文弱的青年,青年說道:“我們只求一些吃食。”
葉知知看向了說話的人,她並沒有下馬車的意思,問道:“你們是從西山鎮那邊逃過來,還是往西山鎮那邊逃?”
青年也沒想到三人中做主的竟然是這個少女,他不確定對方問話的目的,所以並沒有回答。
只不過青年身後有個男人面色不善地看著葉知知他們,說道:“不用和他們廢話,直接殺了他們,東西……”
男人話還沒有說完,臉上就已經出現了一道血痕,他甚至沒有反應過來,感覺臉上濕乎乎的,伸手擦了下,就看到了滿手的血,然後嚇得愣在原地甚至發不出任何聲音。
阿白眼神在對方脖頸上掃了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意思卻已經很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