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顏顏哭的更大聲了,幸好是在沒什麼人的別院,要不定會引起轟動。
相比狐顏顏勾秋就成熟的多,連背過去擦淚都做得隱蔽。
到後面,是勾秋將狐顏顏拉下來,而後又帶走了,桑泠說那太初生死鐲還與不還都在今晚,勾秋害怕她們兩個在這裡會打亂計劃,很快就拉著哭的停不住的狐顏顏走了。
她們走後,整個別院迅速寂靜起來,只有風的聲音,掠過屋簷掠過長廊,響起一種敲擊木頭的沉實聲音。
桑泠坐回了房間,魔生澤與魔宮在同一方向,靈力往那邊探去,目前仍沒有異動。
她給自己倒了杯茶,守著這個夜晚慢慢的飲。
第二天天光大亮時,桑泠推開房門,便看見站在門外的勾秋。
勾秋的神情極度緊張,見她出來立刻問道:“怎麼樣?”
她看著桑泠的神情,平靜恬淡和以往一樣,看不出任何結果,昨晚勾秋一刻都未敢懈怠,不敢休息也不敢忙碌,就坐在房內豎著耳朵聽所有的動靜,任何動靜在她看來都好像是希望,外面安靜時她又心中惶恐,一晚上的時間,她就這般焦慮地過了。
今早她也不敢來的太早,等到了正是春鳴閣開閣的時辰,才敢走到別院守在桑泠門口。
見桑泠出來,她問的小心。
“怎麼樣?”
桑泠闔上房門,搖了搖頭。
勾秋手忽然一顫,聲音也控制不住地抖。
“什麼意思,太初生死鐲……沒來”
桑泠有種異乎尋常的平靜,“沒來。”
勾秋有些站不穩,她堪堪站著精神與語調一同顫著。
“怎麼會沒來?”
魔尊大人怎麼會沒來?魔尊大人怎麼會不將太初生死鐲送來,他真想讓桑泠送死嗎,可是不該啊,不該是這樣。
桑泠上前兩步扶住了勾秋,勾秋掙脫了下反扶住桑泠,最受影響的怎麼會是她,桑泠雖臉上不表,卻只會比她更是心緒不定。
勾秋扶著她,桑泠也沒有反抗,兩人在房內坐好,勾秋仍不死心的問:
“現在該怎麼辦?”
桑泠臉上終於露出了茫然和無措,她說:
“我不知道。”
她確實不知道,賭約之所以叫賭約,就是因為其中的運氣和不確定性,這是讓人上癮的,也是讓人喪命的。
她和勾秋說成敗在昨晚,是因為昨晚是她估計的最大可能性,她從第一次見到伏懨開始,就在盡可能的瞭解他,此人的過往弱點抑或是有什麼心結,她在她的瞭解下設下了賭約。
伏懨此人,應當是三界最強大者,強者身邊總是燦爛的,可他不是,他的身上有種萎靡的頹敗,像是一把枯草,野火一來轟的一聲燃燒殆盡,他的修為強大到深不可測,某一方面又脆弱不堪。
他沒有情緒沒有喜怒,並不是他不想要,而是他已無法有,是和桑泠自己很是相反的人,若是說伏懨是個空洞的軀殼,那她也許是一個渺小的火種,風吹來也只能助燃,她蓬勃燒著,越襯得伏懨空洞。
所以,她很早意識到自己對伏懨是有些特殊的,或許是因為兩人的極致不同,也或許是因為伏懨的獵物遊戲,大機率是兩者都有。
她花了很多時間去了解伏懨,探究他的過往,並沒有得到什麼關鍵訊息,伏懨身上的寂寥感太強了,他是個不知從何而來的人,突如其來統領了魔界,沒有過往也沒有未來,那刻起,她覺得伏懨是被誰背叛過的,沒有證據只是感覺.
伏懨對她的戲弄,就像是在玩一場信任遊戲,一步一步離析她與粉絲,致力於讓粉絲厭惡背叛她,表面上他也確實做到了。
所以,昨天的那場免費舞臺,她想給伏懨看的便是他不曾瞭解過的信任和愛,她的粉絲從沒有一刻放棄背叛過她,她也沒有一刻懷疑過粉絲們。
若是有什麼契機讓伏懨將太初生死鐲還給自己,她想應當就是昨晚了。
事實是,伏懨沒來。
可反而,桑泠心裡一片平靜,就好像還也好不還也好,在沒有絕對實力面前,她只能寄託於伏懨的想法。
她花費了許多的時間瞭解他,堵上性命下了賭注,而後發現,猜錯了。
向他證明信任與愛是不行的,或許他真是是無情無愛之人,或許他根本沒被人揹叛過,或許他真的是從哪個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人生重在體驗,兩個世界裡她都活得很好,擁有很多的愛,對她來說,什麼結局都算美好。
最先受不了的是勾秋,桑泠從未見她哭出聲過,她是春鳴閣的管事是一眾人的依靠,現今在桑泠面前忍不住溢位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