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懨瞬時挑眉,以一種探究好笑地眼神看向桑泠,“怎麼,你對本尊新生愛慕,想據為己有?”
桑泠眉頭皺起,顯然她的想法並不是伏懨說的這樣。
“不,賭你會不會將太初生死鐲親手還於我。”
簡直一場好笑的賭約,她將自己的性命放在他的手裡,而後去賭他想不想讓她活。
伏懨掀唇一笑,似乎也被這怪異的邏輯關系愉悅到。
桑泠賭的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這般,她賭的是這段獵人與獵物的關系。
誠如她所說,伏懨想要殺了她簡直不要太容易,一道十方咒讓她為之奮鬥了許久,又在黎明前夕毀於一旦,如果不從獵物的身份中擺脫出去,一道十方咒後接著的是另一道十方咒,她的求生伏懨的玩弄只會永無止境。
伏懨的遊戲像是上了癮,最後的結局就只有她的死亡。
既然都要死亡,那不如把她的死亡擺上賭桌,活不下去那便即刻死去,若是能活下去……
賭的確實是伏懨,賭的是他的人性。
都說魔尊無情無愛,可她分明看見了些對自己的不同。
特殊便是偏愛,偏愛就是在意,她從來都知道。
所以,她不喜歡伏懨,也不妨礙她將這份特殊作為砝碼。
這判斷來源於她的愛豆本能,她也從不懷疑她的愛豆本能,有太多人愛她了,所以即使粉絲站在她眼前不說話不動作,她也能分辨出他磅礴的愛意。
等何時伏懨能平靜視她,再去談無情無愛吧。
只是伏懨這深藏的情感或許並不多,因為她無法想象若真是情感深厚,他又怎捨得遊戲。
不過這樣桑泠倒是更舒服,若是真有一天伏懨站在她面前談喜歡,她應該會跑的飛快。
當然,這點情感只能作為一個小小的砝碼,為其餘更大添彩加色罷了。
她不會將期待放在一個人的情感之上,勝利只能靠自己。
桑泠伸手將小木盒往伏懨懷裡一推,賭約生效。
伏懨輕笑一聲,並未推脫而是收下,他也想看看,桑泠要如何讓自己將太初生死鐲主動奉上。
“頭一次作為賭注,尚是有趣。”
他笑,又道:“七日之後,本尊自會將太初生死鐲予你。”
七日之後,自然是桑泠死無可死之後。
桑泠輕輕笑了笑,並未反擊回去,而是緩緩道:
“伏懨,你為何總是那麼不開心。”
伏懨臉上總是掛著笑的,可像是被一個有趣困住,笑總不達眼底,唇角彎著眸子裡卻冷清。
這是一句很幼稚的話,多半是幼稚園的老師問幼稚園的小朋友。
你為什麼總是不開心呢?
因為我摔跤了、因為我和朋友吵架了、因為我生氣了……
這是個總能有所答案的問題,只是在伏懨這裡沒有。
沒有具體的回答,仿若這個世界就是以不開心為基調的。
這一個問題問出來後,伏懨靜靜注視著桑泠,他沒笑語氣卻染了笑意。
“那你為何總是如此樂觀?”
他反問她,與其說是是倔強,無論前路如何坎坷如何難行,桑泠從未說過一個‘難’字,她好像總是將天大的事化作小事。
桑泠攤手,“天賦異稟,別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