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勾秋身邊,直勾勾看了一會笑道:
“媽媽,即使我不要的,你也無權給別人。”
她說罷便跟著妖族太子一行人走了,徒留勾秋在原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歷經風月人心,勾秋哪裡不明白左丘語是什麼意思,是在說自己向妖族太子引薦狐顏顏一事。
可她傳了兩回話,左丘語回絕了一次,第二次的沉默不正是另一種回絕嗎。
她不要的,她也無權給別人……
想必左丘語是覺得她是故意引薦他人,共事幾十年,原來她是這般看她的。
如今看來,想必左丘語的第二次的沉默也是她故意為之,為了所謂的清傲風骨,可妖族太子吃這一套。
進幕間前,妖族太子將所以隨者全數留在了屋外,只單獨和左丘語一同進了幕間。
妖族太子茶桌前落座,左丘語素手執一白玉壺,頗為自在地為他沏了杯茶。
左丘語目見內除一架古琴、一個茶桌及幾幅字畫外,便再無其他,茶桌上香爐白煙悠揚,整個幕間簡單卻素雅。
沏好茶,左丘語將茶杯推至妖族太子身前。
“太子殿下,請喝茶。”
妖族太子看了一眼,並未端起,他勾唇,一言不發。
左丘語蹙起眉頭,聲音清冷問道:“太子殿下不喝的話,找我而來幹嘛?”
妖族太子抬眸,左丘語身後牆上掛著她自己寫的字,大多是些詩句,不是寫獨然於世不為外物所志,就是寫血肉終將消,唯志不可消。
滿牆皆是風骨,正如她現在這般,不懼他妖族太子身份,主打孤傲兩字。
左丘語靜靜看著妖族太子,臉上帶著幾分恰倒好處的倔強。
妖族太子一笑,茶杯炸裂,茶水四溢,誰也喝不了。
他道:
“你便是如此坐上花魁第一的?”
左丘語當即變了臉色,茶水漏了滿桌,而後滴滴答答,落在她裙裾之上。
妖族太子笑著,將她的神色盡數納入眼內,幕間門被開啟,外面的隨者端進來一套茶具,將茶桌收淨,而後行雲流水般沏好茶。
他手執茶杯,輕抿,“來一杯嗎?”
左丘語強撐著鎮定,自己為自己沏了杯茶,可惜,她現在心情慌亂,連嘴裡是什麼茶都品不出。
妖族太子倒是愜意,看了下房內的古琴,問道:“你會彈琴?”
左丘語點了點頭,慌忙說道:“太子殿下可要聽琴。”
如今她哪還敢自持孤傲。
妖族太子搖了搖頭,輕笑,“不,我要你舞一曲。”
左丘語眉頭立刻皺起,這次真不是什麼假裝孤傲假裝風骨,她從不為賓客舞。
並非她不會,相反,她會舞且善舞。
可她覺得,為賓客舞實在是低賤到骨子裡了,以身姿博他人一笑。
“太子殿下見諒,我從不為他人舞。”只有這句,她是真的倔強。
妖族太子好整以暇看她,既沒有因為這句話露出怒容,也沒有意外的神色,他笑:
“聽說你們春鳴閣,還有個叫桑的。”
左丘語頓時抬眸,聽見桑的名字,她神色並不好看,“太子殿下是告訴我還有桑的存在,若是放不下身段,遲早會被她趕超嗎?”
妖族太子挑眉,“不,是已經被她趕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