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語要的是,為桑泠而來的魔尊大人。
最後看見的也只能看見的,是她左丘語。
左丘語終於上了臺,她微不可察往巢樓方向輕瞥,而後垂首拾裙,腳尖一點,輕輕揚揚落了臺。
本喧鬧的臺下寂靜一片,俯首看去,臺下人皆是一臉驚豔。
之後便是痴狂的歡呼。
知曉她的,震驚於花魁第一的左丘語居然登了嬌臺宴,不知她的,皆是驚於她的容顏。
左丘語入閣迅速登上花魁第一的寶座,首先靠的是她的容貌,其次才是她過人的才情。
見過她的,無一不驚嘆她的美貌,春鳴閣裡論起貌美無人敢與她相比,狐顏顏雖氣傲,也同樣在她面前自相慚愧。
且她素來形容淡雅清潔,可此刻立於臺上的左丘語,霞裙月帔,珠翠環發,眉如柳,眸似點瑩,玉面施朱丹唇一點,萬般顏色盡失去。
她向來素雅,今日裝扮一出門,見慣美人面的勾秋也呆愣,更何況滿臺賓客。
左丘語拂衣坐下,纖指一勾,琴音永珍,仿若九霄環佩嫋嫋之聲,滿臺賓客又靜下來,細細聽她琴聲。
一界朝人能做到如此,已是超然。
巢樓正中,目見一切魔生澤管事狼尾輕晃,即使是他,也沉溺於左丘語那等美貌當中。
“左丘語這等姿色,三界內哪還能找的出比她更甚的。”思及春鳴閣隸屬魔生澤,狼妖也生出幾分傲然。
叩指聲起,伏懨淡然往臺上一瞥,而後目移,半絲波動也無。
狼妖繼續說道:“不過那桑泠排在她之後,想必此次難過險關,只怕這條小命要折在明日了。”
伏懨此時倒是有了反應,他支頭勾了抹笑,語調慢慢而綿延。
“她可十分難殺。”
狼妖雙眼微睜,臉上不敢有任何表情,桑泠一界元嬰對於魔尊大人來說怎麼會難殺,便是化神境在魔尊大人面前也是揮刀如砍菜。
對於魔尊大人而言,難不難殺,不過是想不想殺。
狼妖垂首,左丘語正好一曲彈畢,起身行禮。
臺下響起轟鳴的歡呼,緊接著是巢樓方向的一聲聲唱和。
“卓大人打賞靈石三萬!”
“劫城世子打賞靈石五萬!”
……
唱和聲不絕於耳,左丘語面色不改立於臺上,打賞聲漸次響起,打賞靈石累計到巢樓安靜,已越八十萬。
光這一場嬌臺宴,便比她上個月全月掙取靈石更多。
可左丘語依舊淡然,她仰面直直望向巢樓正中,那裡毫無動靜,靜謐的似乎無人來訪。
她皺了皺眉,再度站了一會兒才堪堪下臺。
左丘語的打賞太多了,光是那些唱和聲就綿延許久,等她終於下臺,時辰已至昏時,城門蝙蝠鋪天蓋地飛出,掠至春鳴閣,將最後一絲光亮也遮盡。
魔界本就終年不見日,唯有一點暗光照盡,到這時辰,更是暗沉寂寥,無月無星漆黑一片,煞氣翻騰,陰森異常。
勾秋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致,她沒想到桑泠的出場能被拖至這個時辰。
嬌臺宴從不會開到這個時辰,這時辰天色黯淡,惡意滋生,哪還有人看的下表演。
臺上左丘語的古琴被撤下,又抬上去了些什麼東西。
無論如何,桑泠都必須登臺了。
桑泠即將上臺前,巢樓一角窗內有男聲起,“安排的事如何了。”
立刻有人回:“都安排好了。”
“定讓那個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