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苗慌忙保證:“紀小姐你放心,我一定辦好你交待的事情……”
那影片要是被曝光出去,她這輩子就完蛋了。所以決定不能出差錯。
紀菀沒心情聽她廢話,直接結束通話電話,看著鶴姜冷笑:“沒想到你身邊的人動作還挺快,這會兒就找到那蠢貨那裡去了。但沒關系,等他們找到這裡,你已經離開了。”
她說完,一個視訊通話打了進來。
螢幕上‘大哥’二字,直直映入眼簾。
紀菀下意識攥緊了手機,沒空去看鶴姜的反應,神色緊張的攥著手機走出了倉庫。對紀政禮這個大哥的畏懼敬畏是源自骨子裡的,每回站在他面前,心底的小心思彷彿都被看得一清二楚,毫無保留。
這還是大哥第一次給她打視訊通話,她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接起電話前,對身後保鏢說:“你們進去把她嘴巴給我堵上,繩子重新綁,等下直接帶走。動靜小點。”
她深呼吸一口氣,轉接成語音通話,嗓音溫柔細語的喊:“大哥。”
紀政禮看著漆黑的螢幕,深邃眼眸愈發冰冷:“在哪裡?怎麼不接影片?”
他平時忙於工作,常常是飛完國內飛國外。和紀老二的多數聯系都在手機上,有時一兩個月才想起打電話象徵性的關心一下親弟弟的死活,更沒閑空功夫去管紀菀。
再說,紀菀是他爸領回來養著的。出什麼事也是該找他爸。
只是沒想到,在小時候被撓了一下就狠心摔死野貓的紀菀,長大後竟籌謀了一場違法犯罪的綁架案,對方還是一個和她同齡的小姑娘。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發現他這名義上的妹妹私底下幹了那麼些好事。
從小看到大,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身為紀氏掌權人,他想查一個人的方法有很多。底下人做了什麼,不出半小時就能放到他手上。在他眼裡,費盡心思掩蓋行蹤的紀菀,如同不知天高地厚的跳梁小醜。
怕是紀菀自己都不知道,她名下所持有的每張銀行卡的流水動向都被盡數掌握在他助理團手中。況且,蒲雙雁的父親,紀政禮的外公,是b市公安部部長,身兼數職,想查監控和車輛動向僅一句話的事情。
眼前浮現那張眉眼彎彎的小臉,赫然和桌上資料上的照片重疊在一起。
紀菀拿手機的手一抖,差點沒拿穩:“大、大哥,我在朋友家裡呢,穿著睡衣不方便開影片。這麼晚了,大哥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要不要我現在回來?”
即使隔著冷冰冰的螢幕,她也絲毫不敢鬆懈。
她明白大哥打這通電話來的目的,但咬死了都不能承認。一旦漏出丁點兒破綻,她就徹頭徹底的完蛋了。
紀政禮聲音低沉沉的,聽不出喜怒:“是嗎?我剛好下班,今晚有事找你,我去接你?”
紀菀身子一僵,脫口而出:“不用!”兩字出口覺得太怪異了,連忙補充道:“大哥,我的意思是,我朋友家在城西這邊,你上一天班已經很疲憊了,我自己回來就好。”
紀政禮看到邵特助比了ok的手勢,沒了和她繼續說話的欲.望:“嗯。”
電話結束通話,本就寂靜無聲的荒廢工廠,在此時連胸腔裡心跳聲都聽的清晰不已。一道兩分鐘不到的通話,讓紀菀手掌心滿是汗漬,後背陣陣寒意。
直覺告訴她,紀政禮查到自己在做什麼了。
這次回去,等待她的不會是好事。
保鏢之一,跟扛麻袋似的把鶴姜直愣愣的扛在肩上,走路一顛一顛的。他走到紀菀跟前:“紀小姐。”
鶴姜被封住了嘴巴,很想吐,又說不了話,整個人難受的要命。焉巴巴的宛如一條砧板上的死魚,餘光瞥見接完電話的紀菀臉色比她還差。
看來她的存活率提高了不少,這點難受也不是不能忍了。
紀菀清晰知道再繼續下去,會面臨的將是什麼。但她看到鶴姜那張臉,心裡萬分的不甘心,一想到對方以後會被認回去,取代她成為紀家真正的大小姐,將其拖下水的心理佔據上風。
都走到這一步了,就算主動認錯道歉,把鶴姜送回去,按紀政禮說一不二的秉性也不會當無事發生般饒過她。
但紀菀想死又不想死,還想過瀟灑自在的好日子,先前的囂張得意消失的無影無蹤,沒搭理保鏢和被扛著的鶴姜,懊惱自己不夠再小心一些,低頭就開始搜尋綁架別人要判多久。
得出答案,她思索良久,問保鏢:“你們出國途徑靠譜嗎?”
保鏢頭子:“絕對靠譜,紀小姐別擔心,我那些朋友常年遊走在這些地方,幹這事再熟練不過了。只要您錢給夠,保管給您辦的漂漂亮亮的。”
紀菀有點後悔了,感覺他們幹不過老奸巨猾的紀政禮,早知道花多點錢去找更專業的人來好了。以至於她現在擔驚受怕,猶猶豫豫。
“行,你們現在就把人給我送走,不管用什麼辦法,送的越遠越好。”她狠下心命令道。
接著拍拍鶴姜漂亮的臉蛋,脊背筆直如傲慢的黑天鵝,咬著牙不露怯的說:“祝你好運,鶴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