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將“珠子”這件事強調了一遍。
雲再想起她現在的處境,覺得說一些實話也無妨,“那顆珠子沒有交給聯邦。”
田可頌早就料到了,交給了聯邦的話,他可能早就被撕票了。
所謂,過河拆遷,是他們這些常常幹臥底的人,能搞出的事。
所以,雲再將珠子放在手上,更能確保安全,田可頌也能理解。
按照之前自己和原身的對話,田可頌猜測,她們倆的記憶並不能實現共享,而是獨立存在的,所以和雲再取得璀璨之心的過程,存在於她的腦海,那是不是說明,原身對此事一無所知?
她推測,聯邦啟動的b計劃,可能與找到璀璨之心有關。
那珠子到底做什麼用的?竟引得那麼多人惦記。
雲再:“那珠子放哪裡了呢?我記得我們可是一路同行,你被捕後,不可能不經歷搜身。”
搜身的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不然聯邦沒必要啟動什麼b計劃。
雲再:“這個你不必知曉。”
田可頌早就知道他不可能回答,但是問一問自己高興,至於他答不答,她哪裡管得了。
他不想說,那就是話不投機半句多,田可頌懶得再理會他,盡量往箱子側壁貼去,避開他的呼吸。
兩人在箱子裡呆了不知多久,田可頌感覺箱子又經歷了好幾輪顛簸。
如果不是目睹了幾個白大褂捨命救雲再的場景,她現在躺在這樣一個密閉空間,不能自我做主,不能見光,頗有任人宰割的未知風險,她早就惶恐不安、胡思亂想了。
因為昨晚睡得太晚,這樣躺著真是好想睡一覺。
但是,她想起這一次自己和原身的交換出場,她意識到,她們倆人並不是按照一人一天的時間段出現的,而是,入睡一次就會換個人出場。
而目前自己半躺在雲再身上,原身如果這時候醒來,會不會搞不清狀況,直接拔槍給他最猛烈的一擊?
於是她強行告誡自己:不能睡,千萬不能睡。
雲再經過了之前一段時間漫長的沉睡,現在的精神格外清醒,在這種狹小的空間,尤其是身上躺著一個女人,他很難將注意力分配到其他地方。
在這種不能見光的箱子裡,人的感官更容易集中在內部。
比如,當田可頌的肚子“咕咕”一聲叫,整個聲音在箱子裡悶著,像是被喇叭無限放大似的,她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雲再:“再等等估計就到了。”
田可頌眨眨眼睛,有點吃驚:“你怎麼知道?”
雲再:“猜的。”
他出島的時候大致記過花費的時間,如果回去也是差不多的路線,那時間應該是類似的。
他拿起手錶開啟,上面的訊號已經被切斷了,但是時間還是能夠看的。
田可頌被這陡然亮起的光線刺了眼,她這才想起來,自己的手上不也有個表嘛。
她剛想舉起手看錶,就藉著光線看到雲再的手,她微微側過臉,又藉著燈光看到箱子內部的構造,她這才注意到,這分明像是個醫療艙。
難怪在這裡面待著也不算悶,腦子也算清明,不至於一覺就睡過去。
又過了許久,箱子的蓋子開啟了一條縫,但外面已經天黑了。透過那天縫隙,漫天的星鬥灑落下來,像連線的寶石,一輪碩大的圓月掛在天上,絨毛狀的月輝將月亮襯得有些迷濛。
田可頌伸了伸手臂,抓住開啟的箱子沿口,飛快坐起來。
清涼的夜風吹在臉上,她的發梢撲到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