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可頌拎走袋子,看了下手錶,離家時間一共花費17分鐘,還好,沒有超時,對於爛手穿孔這個事,她還到底還是心存畏懼。
那小瓶子裡的東西清清涼涼的,如果是阿鯤欺騙她呢?生出這種心思,田可頌便想要驗證下。
她在樓下的一根長椅上坐了會兒,直到時間臨近,才慢慢進入大樓。
她拎著東西快步回到家門口,進門前她抬頭觀察了下週圍的攝像頭,電梯口一個,自己家門前一個。
開啟門,屋子裡亮著燈關著窗簾,阿鯤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你倒是會卡點。”
總花費59分鐘。
田可頌踢開幾個塑膠瓶,走到客廳正中間,將茶幾上收拾出一小片空地,又將新買的東西放在上面。
時間花費1小時。
這時,田可頌感覺手腕上一陣火辣辣地疼,她低頭一看,手腕上出現一條蜿蜒的劃痕,像是灼傷,並有逐漸加重的趨勢。
看來阿鯤所言非虛,她有些後悔用自己的手去驗證一個真實性。
她將手伸到阿鯤面前,“剛好一小時以內,可以不用爛手穿孔了嗎?”
阿鯤冷哼一聲,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他從褲兜裡摸出另一個小瓶子,滴了一滴液體到她手上。
“你早一分鐘,應該都不至於爛手。”
手腕上的疤痕停止繼續擴散,但是那灼傷的感覺仍讓田可頌覺得鑽心疼。
阿鯤用這種狠毒的辦法控制她,不過就是為了讓她充當他的探子,對於當探子這事,她毫無心理負擔,她不是原身何果,沒有什麼遠大的理想抱負,也沒有什麼家國情懷。
給誰當走狗不是當呢。田可頌在衣櫃裡找了一套長袖長褲家居服,將身上這套制服換下,她一邊揮汗如雨地收拾家裡,一邊恨恨地想。
幾個小時後,阿鯤嗑著瓜子看著這片區域由狼藉變為整潔,他無聊地打了個哈欠,縮在沙發上打起盹兒來。
田可頌洗完手,草草吃了點零食,累得關了臥室門,倒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還好那個光頭沒跟她爭搶床的使用權。
田可頌的眼神逐漸呆滯。
——
淩晨五點,阿鯤在沙發打著粗重的鼾聲。
何果面色凝重地睜開眼睛,她冷靜地打量了一圈周圍的環境,確認了自己的位置。
她翻身下床,將手觸及門把手,這時,她注意到,自己的手腕上,有一道歪歪扭扭的疤痕。
自從能力變強,她已經很久沒有受到這種明顯的傷了。
她扭開門把手,客廳裡亮著燈,她發現,自己的家,變得不再熟悉,到處都透露著不合時宜的規整。地面上再也沒有一片垃圾,所有東西都擺放有序。
這的確是她的家,但,又不像她的家。
那張深灰色的沙發上,此時正躺著一個頭上沒長毛,睡得像死豬一樣的男人。
她近來忘了很多事,就像喝酒斷片了似的。她記得,上一次的記憶,停留在打霧蠊那裡。
雖然記憶出現了斷層,但對於家裡突然出現的男人,她可不打算就這麼算了。
她回到臥室,拉開衣櫃門,在她的制服下方,放著一把槍。
她抓起槍,幾步走出臥室,她彎下腰,將槍口對著那個躺著的光頭死豬。
“說!你是誰?為什麼在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