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再也看到了何秦,但是面對如此多的霧蠊,他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一隻已經夠他們對付了。
如果這一整面的霧蠊出動,這個山洞內會立即狂風大作,別說與它們戰鬥了,就連站穩身體都不太可能。
田可頌看著那隻叼著何秦的霧蠊,心想,看來放棄何秦是必選,早知道就不進來了,自救都來不及了,還救什麼人!
趁著第一隻霧蠊撞在石壁,風停了,以及其他霧蠊沒有發起攻擊的間隙,田可頌與雲再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都從對方的眼睛裡清楚看見了一個字:逃!
他率先邁出一個弓步,繃緊了小腿肌肉,朝著進來的方向轉了個方向。
松林和連心也立刻會意,四個人起步就是往洞外沖。
四雙小腿都跑出了疊影……
畢竟生死攸關,田可頌想,再不快一點,小命都沒了!
他們經過那一片閃著幽藍光輝的幽簾蟲絲線簾,一陣風過,那些簾子有序地朝著洞口的方向滌蕩,輕柔軟綿,像一排浸在海水裡的水母,搖動著潔白剔透的觸角。
兩只霧蠊撲簌著大翅膀從隊伍裡飛出來,掀起一陣風。
田可頌:這風感,絕不是一隻霧蠊!
但他們沒有一個人回頭看,只顧著朝前奔跑。
霧蠊的飛行速度遠遠快於他們的腳程,不過十幾秒鐘的時間,那兩只霧蠊就幾乎追上了他們。
它們在他們身後的空中,一上一下張合那對油亮的黑翅,像兩只張牙舞爪的巨型甲殼蟲。
田可頌左右臂用力甩,雙腿劃出無數條剪影:簡直不敢回頭看!我感覺它們就在我後腦勺上面!
它們幾乎同時轉身背對他們,兩個屁股高高撅起,鼓鼓囊囊地蠕動了幾下,兩團濃稠黏膩的東西從它們屁股眼裡鑽出來。
“嘩……”
完了個蛋!田可頌聽出來了,它們又要噴“膠水”了……
聽到“嘩”聲的時候,四人都知不妙,立刻回頭對當前的方位和噴射距離作預判。
他們都領教過那膠質物的威力,若沒有及時躲開,基本就會被牢牢粘住、動彈不得了。
兩團膠質物呈噴射狀,朝著他們四人的方向飛濺過來。
幸好噴射的時候用的是屁股,而不是嘴。
因為眼睛長在頭上,它們每次只是看準了位置,再轉身進行噴射,一來,這樣不一定能夠及時判斷並修正位置,二來,也給他們四個留下了一點時間,畢竟霧蠊轉身的一瞬間,他們已有足夠的時間,朝著其他方向躲避。
“吧嗒……”兩團厚厚的霧蠊糞便掉在地面的岩石上。
雲再和田可頌往左邊躲避,松林和連心往右邊閃開,等到那膠質物落地,他們朝著自己全身上下一打量,才發現,自己已經完美避開了。
那些膠質物竟然沒有將他們沾到分毫。
回過身的兩只霧蠊,見他們四個一點也沒沾染上糞便,立刻動了怒似的,將翅膀抖動得更快了。
它們的喉嚨裡發出尖利的吼叫,各自朝著左右兩邊一頭猛栽,一隻朝著雲再、田可頌撞來,一隻朝著松林、連心沖去。
田可頌覺得,這架勢就好比兩架小型直升機追著自己跑,不時還能投放一點生化彈藥。
他們很快越過自己的頭頂,朝著離洞口更近的方向飛去。
這是要堵住他們的出口,將他們往裡面趕啊。
松林以精準的槍法,對著那隻飛來的霧蠊發出一陣射擊,但這只霧蠊顯然比之前那隻警惕了許多,竟然懂得躲避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