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試探?
她這要殺不殺的樣子,分明就是試探嘛。
不過,試探啥,田可頌想不明白。
她將手中的防護服披到她光溜溜的肩膀上。
連心瞥了一眼她的手,將刀收回,握在手中,一隻手將衣服接過去,背過身,三兩下迅速穿上。
田可頌發現,這個看起來瘦弱矮小的姑娘,背上竟然布滿了傷疤。看起那些疤痕既有長條形的,也有孔狀的,她判斷,應該不是刀傷就是槍傷。
難怪之前她寡言少語,不太願意與人交流,田可頌想,可能確實有什麼經歷特殊吧。
也不知道她犯了什麼罪獲了死刑。
連心穿好衣服,回過頭看見正在目不轉睛打量她的田可頌,眼神刀子一樣甩過來,彷彿在說:看什麼看!
田可頌撓了撓頭:這姑娘真的好兇!
小崽子:嗯……你確實比她溫柔多了。
敢情,這小崽子一直在看?
它能透過我的眼睛看世界嗎?田可頌突然産生了這個疑問。
它是男仔還是女仔?
是男仔的話,看女生是不是不太好?話說,怪獸有性別嗎?
腦子裡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一下子讓田可頌腦子清醒:小崽子,警告你,趕緊閉嘴!
邵彬彬這時候也穿好了衣服,他像個居委會大媽一樣過來詢問:“連心,我知道你平常就囂張慣了……這,我就不說了,但是,田可頌剛剛才救了你誒,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田可頌看他劍拔弩張的樣子,想起了他給自己發的組隊簡訊:啾咪!
這神態,這語氣,妥妥的偶像劇話癆配角。
連心連個眼神都不願意給他,自顧自開啟書包,將手槍裡的子彈裝了個滿膛。
邵彬彬聽著子彈上膛的聲響,吞了口口水,彷彿下一秒,他就要成了挨槍子的人。
他縮了下脖子,“我就,我就,幫田可頌討個公道。”
他想,既然她剛剛沒動手,說明就虛張聲勢,誰知道她肚子裡賣的什麼藥?跟她相處這些天,真是想起來就怕。
打起怪獸來,她就像發了瘋,總是沖到最前面,也不知是誰給她的勇氣。
稍有說得不合她意的對方,她就一個眼神刀片甩過來。
為什麼她這麼小的個子,這麼齊的劉海,卻有一雙那麼有壓迫感的眼睛?
那疏離的神情,彷彿天生對一切淡漠,對一切冷酷。
這應該是他在母星見過的,最沒有人情味的女人。
算了,好男不和女鬥,他訕訕地撇撇嘴。
為了趕緊逃離她的壓迫感,他連忙跑到松林那裡去搭手救援。
松林的狀況比何秦好上許多,他仰躺在在地,肚子上一大坨黏糊糊的膠質物。
田可頌上前來打量他的肚子,唔,這東西壓在肚子上,是會肚子痛的吧。
她在邵彬彬的包裡面翻出刮刀,幫著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