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憐兮兮地將自己衣服上的補丁展示給它看,“還有,你看,我的衣服也破了,你在這裡呆的時間久,見多識廣,應該認識這冰川基地的工作服。我們這衣服破了,會冷死的。”
怪獸腦子裡面閃過幾個人的畫面,它如今年紀大了,記性不太好,一時間忘了這兩天,在哪個洞xue見過那幾個穿著橙色衣服的人。
它想:倒是可以將那幾個人殺掉,將他們的物資給這個人用。
不過,越是想這些事,越是腦殼痛。
怪獸:我真是越來越健忘了……啊,頭好痛……好痛……
它的頭痛發作起來,嗓子裡就一直發出胡言亂語一般的呼號。
各個平臺上的軀體,跟隨著它的呼號,一會兒走動,一會兒停下。
比如,它“昂……”一聲。
在這之前,田可頌只是猜測,它的嗷嗷叫會像是下指令一般,能夠指揮那些躺著的軀體走起來、或者定在原地。
但現在,她竟然聽懂了這些呼號的意思。
根據語音語調的不同,這“昂……”的一聲裡面,有著不同的意味。
比如,聲音上揚的時候,說的意思大約等同於:起。
所以每當它喊出這句的時候,那些軀體就統一地爬起來,再有秩序地朝著一個方向行動。
再比如,聲音下沉時,說的意思大約等同於:落。
因此,當它發出這樣的聲響時,那些木偶一般的軀體就靜靜站立,一動不動。
操控他們的關鍵在於什麼呢
田可頌想起雲再身上那些泛著藍色熒光的物質。
據他說,那些藍色物質來源於那些人的身體內部。
難道那些物質是操控的關鍵?
她突然醒轉:自己和這個怪獸在這裡討價還價,雲再怎麼樣了?他還活著嗎?
在那個怪獸的腦袋左搖右晃,看起來有些難受的間隙,她輕手輕腳跑到平臺前往下張望,試圖找到那個螞蟻一般大小的身影。
她從高往低張望,找了半天,終於在怪獸的身影一閃而過之間,看見了雲再的身影。
此刻,怪獸只顧著甩腦袋做伸展運動,哪有空顧及他?
她定睛一看,那怪獸的身後不正是通道嗎?
雲再的步子快得出奇,眼看著,就要朝著洞腔的出口處跑去。
原來,出口真的就在怪獸的身後!
‘’
只是它的軀體過於龐大,之前佔滿了他們的視線。
在它到處竄來竄去的空隙,那洞口倒是被他找到了。
田可頌一方面覺得這人拋下自己跑了,不仗義,另一方面又覺得,這人好歹算是和自己的選擇同頻了:優先保障個人安危。
田可頌想,這樣一對比,便更加心安理得起來。
至少可以站在道德制高點,對他審判一番:沒有團結精神啊,不顧同伴死活啊……
不過,搞不好他已經以為,自己躺在怪獸的胃裡了。
就像她以為,他早就消失在怪獸的“鐵蹄”下了一樣。
他獨自跑了,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又沒水喝又沒幹糧吃,那不是等死嗎?
雖然在怪獸那裡暫時保全了安全,可是當前要解決的需求,實際上是基本的生理需求,譬如吃飯、喝水、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