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的行為,田可頌覺得,他們不像是開玩笑。
王審推斷:“我在想這是不是你沾染了霧蠊糞便後,産生了某種特殊的喜好,比如……異食癖什麼的。”
幻覺……田可頌想,剛才那個夢一定是幻覺。不然她怎麼會夢到早已決裂的冤種前夫?
至於啃雲再的鞋子這件事,她怎麼也找不出合理的解釋。難道是今天這兩頓啃幹糧,肚子餓著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打哈哈:“啊,可能是,我夢遊。”
錢漫撥出一口氣,“你這夢遊著實有點嚇人。”
王審看了看手錶,對雲再、白鏘說道:“既然何果沒事了,那我們換班吧,你倆也好休息下。”
“好呀,確實好睏。”白鏘隨便找了個帳篷鑽進去,是王審的。
雲再看了看剩下兩頂帳篷,默默從揹包中掏出自己的帳篷,按了一鍵開啟。
田可頌:這男人多少應該是有點潔癖在身上的。
雖然上半夜得到了休息,但下半夜卻更容易令人睏倦。
田可頌坐在地上無聊地擺弄自己的手錶,將內網上的資訊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關掉手錶看著黑乎乎的洞xue發呆。
錢漫從揹包裡扯出一塊幹麵包往嘴裡送,又給田可頌遞過來,悄聲耳語:“來一塊唄。”
田可頌拿手用力撕下一塊心想:這麵包應該比雲再的鞋好吃多了。
她將麵包含在嘴裡嚼了幾十下,最終又喝了一口水才勉強吞下。
實難下嚥。
這麵包也沒比雲再的鞋強多少。
王審不時站起來,開啟頭頂的探照燈網四處觀望,好在幾個小時過去了,一切平安。
田可頌想,這人總是矛盾的,一方面害怕立馬面對那些冰川怪物,恐懼未知的危險。另一方面又渴望遇到它們,因為至少遇到它們,璀璨之心的任務條能再往前走一走。
不過,誰能保證,走下去就是平平安安呢?
她託著下巴,睏倦的意識陣陣襲來,腦子裡回憶起剛才那個夢。
為什麼無緣無故夢到沈瀾呢,他已經很久沒有來過她的夢裡了。
在原來的世界裡,除了父母,與他相處的時間其實是最長的,長到她都快忘了他們最初相見時的樣子,如果人生足夠長,其實他們相處的時間也算不得什麼,但是在她短短30年的生命中,他的佔比實在太大。
所以,按照弗洛伊德的理論,夢是現實生活中受壓抑慾望的象徵性滿足。
沈瀾,難道就是我最近這不太順意生活的象徵性滿足嗎?
田可頌撇撇嘴,忍不住自嘲一下,決定暫時拋棄這無解的問題。
還是想想當前的困境吧。
比如,今早起來還得走多少公裡?怎樣才能嚥下那些難吃的幹糧?
越是盯著時間看到的時候,就越是感到時間的慢。
好不容易熬到早晨6點,她已經感覺自己精神渙散,無力支撐。
白鏘從帳篷裡鑽出來,伸了個懶腰,“大家早啊。”
雲再起身收拾好自己的帳篷,從包裡拿出一粒五彩斑斕的糖果扔進嘴裡,那是下礦洞時用以替代刷牙的口腔清潔劑。
田可頌用手捂住嘴巴,自己聞了聞,還好還好,這種不太友好的味道,自己暫時還能忍。
但自己能忍,不代表別人能忍。
她翻出自己的口腔清潔劑,扔進口腔,糖果瞬間變成一陣令人身心愉悅的氣霧,在口舌之間竄動。
吐納都變得更加清新。田可頌也愉快地伸了個懶腰。
錢漫:“睡不好,還不洗澡,我感覺自己都不香了。”
白鏘表達安慰,“其實,運氣好的話,我們也許能發現水源什麼的。”
錢漫拍拍自己的臉,“算了,下水我也怕。洗澡和保命二選一,我選第二個。”